知道,宋瑜对柳蕙绝不是年轻儿女间的爱慕,而是仇视。按理他们俩不会有交集,柳蕙今岁尚未及笄,隐瞒身份,亦定不是偶然。
柳蕙骗了宋瑜的出身,宋瑜何曾不是在骗柳蕙。
外头,礼乐声声,冯昭将手里的冯白递给银花,又细细地叮嘱道:“你和陆妈妈抱着小公子跟在我身后就行。”
“是,夫人。”
冯昭整了整身上的礼袍,率先出了静养居。
外头,早已经云集了很多人,冯吉一声高呼:“请皇城冯祠族长!”
入目处,人似潮水,衣着袍服者比比皆是,更有无数围观、瞧热闹的学子、贵女,亦有官吏、名士,书院的山长等,冯昭走上冯祠正铺着的红毯上,近了祭台,她抬起双臂,大呼一声:“开皇城冯氏祠堂!”
一声沉闷的钟响,随着钟声,冯祠的大门缓缓开启,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这冯祠看似齐整,可里头曾经的一间正殿变成了三间,正中依旧是冯氏嫡脉祠堂,两侧各设左右两处副殿,左边的旗幡、灯上挂有偌大无比的“副”字,而右边副殿上则挂着“属字”。
正殿之上塑有前朝冯梦溪先生的泥像,神态肃穆中不失慈祥,左侧为禄国公、誉国公父子,右侧为陶氏、余氏婆媳而正中位置原该摆放灵牌的位置上,挂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女子画像,上书《小梦溪冯昭自画像》。
冯昭站在祭台前,朗声高呼:“我,小梦溪冯昭,乃大隋冯梦溪先生第二十代嫡长脉后人,从今往后即为皇城冯祠之族长、家主,我就是皇城冯氏的先祖!”
最后一句颇是狂妄,她就是狂了,即便这一脉里就她母子三人,但她的辈分最高,再不受其他冯氏的闲气。
我,就是冯氏的先祖,我就是说话理事的人。
冯昭掏出备好的文章,开始抑扬顿挫地宣布,介于皇城冯氏有数代效力于她祖母、母亲的同姓家仆,从即日起,开设皇城冯氏之副支,所有副支尽为冯姓,只要不背叛冯氏,不违背冯公之遗志,百年之后其灵牌可入皇城冯祠之内,受其后人供奉香火。
又有皇城冯氏之从属、依附之人,设属支,此支以师承、辈份论尊卑,师传弟子,弟子再传徒孙,其绝学、遗志代代相承,继师承正统为荣光,继冯公遗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荣耀……
冯崇文、冯崇礼等人还站在中央,可看到这情形,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她居然搞出了这种事,皇城冯氏人少,弄了个副支、属支,更能皇城冯氏族长之令,允冯姓家奴入祠堂,允名下外姓门客、外姓家奴入祠堂,她更好地聚拢了人心。
能入祠则意味着这些人百年之后,不愁没有后嗣供奉香火,不愁灵魂无依无靠,他们都是皇城冯氏的人,能拥有自己的祭田,能拥有自己的传承。
冯昭此举无疑是改了规矩。
冯崇文等人面面相窥,她居然真的让自己成了皇城冯家的先祖,没有灵牌,只有神像,太霸气了。
冯昭宣布了副支两位族老名单,又宣布属支三位族老名单。
之后诵完之后,她宣布一双孪生子:冯旦、冯白入冯氏族谱,一为冯氏嫡支的长子,一为冯氏嫡支次子。
“恭贺少主、二公子!”
两支的齐声高呼,更多的则是难掩兴奋,尤其是冯家各地店铺上的管事,像百花庄这样只有师承,没有血脉的,进入属支,他们亦能进入自己的族谱,单开一脉,称为“百花庄”,唯有精心培养、承先祖遗志者才能进入祠堂。而“百花庄”的花嬷嬷此次更成为属支族老之一,只觉面上有光。
换了一本簿子,冯昭开始诵读祭文,相较于以前那繁长而深晦的祭文,她更短小精悍,诵完之后,祭礼官高唱:“拜!一拜!二拜!三拜!”
冯昭领首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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