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哭什么?
苏瑾玉神色迷茫,心中百味杂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盒,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推开槅扇走进去了。她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绕过屋中央的那架紫檀木边座嵌玉石花卉图插屏后,叶臻才发觉有人进了屋,吓了一跳,忙将手中被泪水打湿的信纸揉作一团,捏在手心,又强作镇定地用丝帕抹了抹眼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怎么哭了?”苏瑾玉说着关切的话语,望向母亲握成拳的眸子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母亲在为谁而哭?
叶臻的目光不自然地躲闪着,回答道:“......你姑姥爷来信说你姑姥姥前阵子病了,母亲想起许久未曾去看望过她,不由自主地就落泪了。”
母亲的确很久没有去看过姑姥姥了。只是苏瑾玉的姑姥姥远住在云州,年过六十,生病乃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她看得出来,母亲是实在编不出理由来遮掩了,都能扯到她姑姥姥上去了......
她下意识的厌恶母亲的欺骗,却又很快释然,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苏瑾玉,和亲生母亲较劲做什么呢......
毕竟从母亲的角度看来,她与霍钦在成婚前就相知相爱,父亲和外祖父都是剥夺她幸福的罪魁祸首,她被困在这里不得解脱,为自己的爱人哭一哭,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她“嗯”了一声,走上前把食盒放在炕桌上,说:“父亲说您身体不适,让女儿记得来给您送吃的。”苏瑾玉把吃食都取出来摆在炕桌上,偏过头看了一会那张与自己至少有七分相像的脸庞,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母亲不必太担心姑姥姥了,她虽远在千里之外,但身边有人会照顾她的。”苏瑾玉靠在母亲的肩头,感觉到她的身体都僵硬住了,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背脊,心中百味杂陈。
她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叶臻忍不住要往别的方向想,女儿的话,好像另有深意,可叶臻又想不通。
......
枫柳阁书房。
“......属下无能,没有查到其余三个刺客的下落,目前只能确定被当场抓到那个刺客没有暴露我们的身份。”护卫苏慕阳低着头汇报时,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他能想象到,老爷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
“继续找。”苏桓神情肃穆,声色俱厉。原以为他的局已经布的很缜密了,但还是小看了武安侯的能耐,看来还需加大力度才是。“他八成已经起了疑心了,行事谨慎些,再多派些人手过去潜伏在军营中,但先按兵不动,等我的消息。”
苏慕阳很想劝阻老爷,但他深知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只能拱手应道:“是。”
翌日正午时分,顾彦宁在家中又收到了另一幅画,名为《将士出征图》。
从风格上来看,显然是出自苏瑾玉之手。顾彦宁看了一眼这丝毫未有长进的技术,以为她又是来“折磨”自己的,无奈地笑了笑,认命似地起身挑笔磨墨。只是待他铺好画,仔细观察起画作,思考该从哪里下笔时,才好像意识到什么。
她为此画起名为《将士出征图》,可图上却只画了黑压压一群士兵,未见到本该为首的将军。他撂下笔,盯着画中无人的高台和飘扬的蓝色旗帜,深思了许久,回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苏桓暴毙身亡的原因,因为苏瑾玉竭力阻止大理寺和刑部介入调查,一直是个谜团。外面有着许多传闻,其中最广为流传的,就是苏桓是被自己过去掰倒的政敌报复杀害的,苏夫人唯恐引火上身,抛下女儿逃命了。
苏桓与其夫人在大魏那是出了名的恩爱,所以对这个传闻,他起初是不信的,可后来他与苏瑾玉奉旨成婚,她每日都郁郁寡欢,情绪异常到甚至影响到了身体状况,他才渐渐相信了那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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