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
“没想到?若不是这丫头亲口告诉我,我也没想到啊。”苏桓见妻子面露惊讶,心中感概万分。
他信任了那么多年的门生,常常约他来府中议事或谈书品画,有的时候为了方便,还许他进内院的书房,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却连他是什么时候勾引上自己闺女的都没有发现。
真是千万个不该呀。
叶臻想到那顾彦宁,起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细想过后又觉得很合理。“如果真的是国舅,那倒也还不错,虽说他年纪大了些,但长的也不显老,还是个三品官,在顾家地位超然,比他上头两位兄长都要有话语权,顾家家主如今又是个药罐子,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阿瑾嫁过去,就不用看公婆或者其他妯娌的脸色了。这可比嫁去宁国公府强多了。”
她原先只盯着和女儿年纪相仿的男子看了,不曾想,与其嫁给权贵的儿子,还不如直接嫁给权贵呢,上头没有强势的长辈压着,女儿过的也能更舒心些。
“咱闺女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苏桓趁机夸赞道。
......
那日苏瑾玉虽拒了孙媒婆,但因曹老夫人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近一个月里,一直陆陆续续的有媒人来府上说亲,叶臻一边要给苏瑾玉准备及笄礼,一边还要拒绝舌灿莲花的媒人,忙得是不可开交。
到了及笄的那天,六月初二,苏瑾玉天刚蒙蒙亮便被丫鬟叫起来沐浴,换上采衣采履,梳了双鬟髻,然后就坐在东房等候。
时辰到后,受邀的宾客陆续到来,父亲母亲在外院迎接宾客。父亲特意请了齐国公的母亲樊老夫人前来做正宾,表姐则自请为赞者。府邸里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来,苏瑾玉感觉家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只是她坐在屋里等候,暂且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外头的乐声。
及笄礼的每一步都有严格的顺序,待正宾到来入场,落坐于主宾位,客人就座于观礼位后,便可以正式开礼了。
苏瑾玉独自一人出了东房,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只能让自己尽量目不斜视,不要去注意到场宾客的脸,才能缓解一些情绪。到了前厅时,赞者已经在西阶就位,苏瑾玉先是向前来观礼的宾客行了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让赞者为她梳头。
此时正宾起身于阶下盥洗手,父母亲陪同,苏瑾玉转向了东跪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苏瑾玉面前,开始高声颂读祝辞。读完祝辞后,跪坐下为苏瑾玉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赞者为苏瑾玉正笄过后,苏瑾玉则要起身,接受宾客的作揖祝贺,再在赞者和有司的陪同下回到东房,更换素衣襦裙。
这么一回下来,仅仅是及笄礼中的“初加”而已,接下来苏瑾玉还要出房,向父母亲跪拜行礼,表达对父母亲的养育之恩。一拜过后,苏瑾玉的脑袋就开始晕了,然而接下来还有“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都是十分冗长,繁杂,且无聊的过程。
第三次拜礼结束后,苏瑾玉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大受自己的控制了,还好有表姐在指引她。而且表姐对她及笄礼的重视和兴趣,似乎要高过她自个儿。
此后便是给笄者取字了。前世苏瑾玉及笄礼的正宾,并非樊老夫人,而是庆安大长公主,但她们在念过祝辞后,取的字,皆都是“晚晚”二字。苏瑾玉就知道,这是父亲给她取的字,意思是她从小学什么做什么都比别人晚一步。
她向樊老夫人行过揖礼答谢后便开始跪在父母亲面前聆训,行拜礼。最后再向这场所有参礼者作揖礼以表感谢。
到这里,这及笄礼便算是成了。
母亲在花厅设了午宴,宾客们就都往花厅去了。苏瑾玉可算松了口气,身上宽大的礼服穿得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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