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侯爷呢?”瑾玉问道。
“侯爷他年少时的梦想,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如今已完成了大半,甚至还因为他的嫡兄长战死在了沙场上,而意外获得了爵位。我想他心里应该也明白,如果当初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他反倒未必能像现在这样,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宁西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来。人这辈子,总该有得有失的。”
叶臻活到这个岁数,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有勇气和女儿讲述这些事情,尽管这会让她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变得很不堪。
可能她已经做好准备,下定决心忘掉那个不苟言笑,满腔热血的少年了。有些话说出来了,就意味着放下。
瑾玉百感交集,一时情不自禁地倾身抱住了母亲,靠在她的肩头。“母亲......”
叶臻搂住女儿的肩膀,望着悬挂在高处的灯笼,一双美目闪烁着点点泪花,喉中哽咽:“好孩子,你别怪母亲......”
瑾玉摇了摇头,道:“女儿不怪您了。”
......
蘅萧堂里,苏桓正低着头提笔处理公务,柔软的笔尖在纸面上不停的游走,发出唰唰唰的声响。
叶臻带着端着托盘的丫鬟走了进来,说:“夫君休息一会,把药喝了。”
苏桓停下笔,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应道:“好。”
叶臻把药端给他,在罗汉床边坐下,看着丈夫两三口就把药喝完了,也不用勺子,然后把空碗放回到了丫鬟的托盘里。
喝完了药,苏桓拿起狼毫笔沾了墨想接着批阅公文,却见妻子没有跟着丫鬟出去,就坐在自己旁边,不打算动的样子,遂问道:“阿瑾呢?”
“回屋去了。”叶臻顿了顿,又说道:“她刚才过来找我了,我们......说了一会话。”
苏桓点点头,嗯了一声,也没有多加询问。
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叶臻就在旁边拿了一本鉴赏金石的书来看,也不打扰他。
苏桓写了几行字后抬眼瞧见妻子手里的书,好奇地问道:“你上次说要给我做的那件衣服呢?做好了吗?”
叶臻回道:“还没呢,差最后一点点。”
“正好闲着没事,去拿过来把它做完,天气转凉了,我正需要那样的衣服呢,做好了给我试试合不合身。”
叶臻惊诧道:“夫君不是一向不喜欢妾身做女红吗?”
苏桓说:“做都做了,你喜欢,就接着做。”
叶臻应了声好,起身去多宝阁里拿出那件快完工的大氅和丝线,坐回到罗汉床上绣起来。
......
苏瑾玉回到浮桐院后,就见姜嬷嬷匆匆走了过来,面带喜色。
“夫人,您要的人奴婢给您找到了。”
“真的?”苏瑾玉忙拉着姜嬷嬷进了屋,合上槅扇细说。
“奴婢特意托了奴婢的弟媳帮忙找的人,那寡妇住在澄杏坊,在南市开了一间卖脂粉香料的铺子,她的丈夫前个月从宣平送货过来,在半道上不慎坠崖死了。结果这个月初就发现自己怀孕一月有余,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把孩子打掉好再嫁呢。”
苏瑾玉问道:“那这寡妇,为人可靠的住?”
“放心夫人。”姜嬷嬷说,“那寡妇和奴婢的弟媳幼时在一个村长大的,娘家家境贫寒,嫁到帝京来也没带什么嫁妆,像这样的女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有了孩子,自己养不起,也不方便再嫁,只有狠心打掉的份。她得知有人家愿意接手,还有银子可以拿,高兴得不行呢。”
瑾玉确实不用担心什么,一个怀了孕的穷苦女人,还无依无靠的,只要她把一切筹谋妥当,不怕拿捏不住。
“澄杏坊离这似乎还挺远的,离顾府倒是挺近的......不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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