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那日?
那天可是顾彦宁三十岁的生辰,听老夫人这样说,是没有在家陪他过的打算的。
“好,那就劳烦母亲安排了。”
等出了佛堂,瑾玉和顾彦宁回晚风堂去,路上和他说:“十五那日是你的生辰,你可要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顾彦宁浅笑着说:“那日早上已经约了郭阁老议事,怕是去不了了,白象寺离这远,到时候,我多派几个人跟着你。”
“好。”瑾玉有点失落,想来他是没有过生辰的习惯的。
他们牵着手走在月光下的石子路上,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凉亭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走近几步看,才发现竟是卫行潜在抚琴。他穿着一袭碧色的长衫,动作娴熟,抚出来的琴声宛如天籁之音,颇有韵味。
一曲终了,卫行潜抬眸就撞上了瑾玉的目光,他愣了半响,起身理了一下宽袖,出了凉亭朝他们走去。
“四叔,四夫人,这么巧。”
瑾玉问道:“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她的父亲很喜欢在无事之时赏乐打发时间,儿时家中就有许多擅长抚琴的门客,瑾玉从小自然也跟着耳濡目染。其中一个琴技最好,最得父亲喜欢的老门客已经去世了,今夜听到卫行潜的琴声,竟忽然勾起了她往日的回忆。
卫行潜拱手笑答:“多谢四夫人夸奖,只是在下随兴而作的曲子,未有曲名。”
“哦,那真是可惜了......”瑾玉温吞应道。
她话音刚落,卫行潜便道:“四夫人若想听,我可以再弹一次。”
这怎么好意思呢?瑾玉正想拒绝,就听见一旁的顾彦宁说道:“大晚上的,各房的人都要休息了,你闲来无事在此地奏乐,是想存心扰得人不得安眠吗?”
瑾玉悄悄捏了一下顾彦宁虎口处的肉,暗示他嘴下留情。孩子不要面子的呀?
顾彦宁却没有理会她,接着说道:“这儿离母亲的佛堂又近,下次若想抚琴,找个偏僻一些的角落。”
卫行潜有几分难堪,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回道:“是。”
顾彦宁嗯了一声,说:“早点回去休息。”
他拉着瑾玉转身离开时,瑾玉的目光,无意间瞥见远处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隐在长廊的拐角处,往这边看着。
那身形......像极了顾成娴......她眨了一下眼企图再看清楚些,人却已经不见了,消失的方位,正通向二房的芿书阁......瑾玉越发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可顾成娴没事躲在那里做什么?她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瑾玉想不太明白。
顾彦宁发觉身旁的小女人一路上都在出神,似有心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瑾玉转了转小脑瓜,飞快地做了一个机智的决定,和他说:“夫君,十五那日你既然没有空,不如,让行潜陪我和母亲去白象寺?”
顾彦宁缓缓停下了脚步,偏过头去看她,目光中带着探究。
瑾玉晓得他不理解,于是解释道:“我是觉得,母亲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白象寺离这儿又远,我和娴姐儿都是软骨头,只有我们俩陪着母亲出门定是不够的,若途中出了什么事,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安心,你说是不是?”
顾彦宁继续往前走着,说:“有护卫在,怕什么?”
“可是......”瑾玉说,“再多的护卫,也比不上自家人,很多时候,不方便近身照顾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有空呢?他初入都察院,十分忙碌,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十分忙碌?
瑾玉想起适才卫行潜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很忙碌的样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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