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灭。白日里全然不见踪迹,可太阳一落山,便四处游荡,找寻解脱之法。悠悠岁月以来,有无数能人异士,来此超度所谓夜游神,然而不但没有超度成功,反倒是将他们折磨了个够呛,夜游神大怒,出手杀了一波人。
这才发现,但凡死在他们手里的人,都能够将那些如跗骨之蛆的火焰分走一些,杀够一定的人,便可以脱离火焰,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彻底消散。
对于常人而言,可能那叫做死亡,可对于这些白日里隐匿尘土之中,太阳一落便开始巡游戈壁的鬼来说,那才是解脱,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它们这一游,便是万万年之久,树死了,山枯了,千里山河化作戈壁,它们还在巡游,甚至于巡游的目的,也不尽可知。当天边的晨曦,撒落人间,不知疲倦游历的鬼,瞬间消散,当天边将最后一缕夕阳收走,百鬼夜行!
曾有享誉天下的高僧路过,发下宏远超度众夜游神,于黑夜降临之际双手合十,高作孤山之上,霎时间佛光大作,照得千里山河亮如白昼,满地的孤魂却好似瞬间落入油锅之中,滋滋作响,凶性大发。
次日人们进戈壁之中寻找,莫说和尚,就连巍峨耸立的孤山,也不见了踪迹,人们惊骇,奔走相告,好长时间里无人敢入戈壁。
不久之后,一位道士负剑下山,径直朝着戈壁西行,剑指夜游。只是那道士生性寡淡,无人可知道士在戈壁中究竟做了什么,数月以后,有人趁着万里无云之际,壮着胆子闯入戈壁,便发现了一个极为骇人的景象。
原来孤山的位置上,一口清泉,潺潺而流,在戈壁之中画出一个玄奥的图案,图案上盘腿坐着个老态龙钟的和尚,周身燃烧着幽幽鬼火,双手合十,纵使烈日当头,也依稀可见双手之间,有微弱的金色光芒闪烁其中。
老和尚像是感应到有人烟出现,佛唱一句,说道:“阿弥陀佛,老衲道行太浅,终是敌不过这漫天夜游,若不是道长出手,老衲最终也会成为夜游之一!”
此刻站在老和尚身前的唯一生灵,虽说看见和尚身上的幽幽鬼火,心中骇人万分,但是对于老和尚前不久的神仙事迹,万分钦佩,再加上有史以来从未有夜游神现身白日之中,所以心中恐惧也是降下许多,对于老和尚口中的道长,又是极为的向往和好奇了。
“大师,那道长究竟是何人?他又做了些什么?他人呢?”
“阿弥陀佛,恍惚间好似看见,一人一剑自东方驾驭紫气而来,仅是一剑,便将贫僧自混沌中拉入人间,道人刻下一座法阵,借大地之力,将夜游与之隔开,贫僧便坐在法阵之上,只等太阳将幽冥玄火炼化,贫僧便可得以苟活!”
“道人呢?道人那里去了?”
“唉,道士一言不发,迎着众神,朝西方而去!”说道这里,老和尚有些黯然,那道人看上去不过是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声玄法竟然如此高深,要不是自己托大,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将夜游神度化,好换来无垢金身,宣扬佛法,可最后非但没有超度,反倒是险些被超度成夜游神!这就很滑天下之大稽了。
“大师,我... ...”
“阿弥陀佛!”老和尚高声佛唱,闭口不言,唯有合十的双手绽放的圣洁佛光,在诉说着老和尚的的决心。
他要在天黑之前,将幽冥玄火炼化,尽快去与道士汇合。
西行七百里,一块荒芜的大石之上,盘膝坐着一个神情木讷的男子,青色道袍,束发盘髻,头戴一顶混元帽,顶髻别一木簪,身后背着一柄燃烧着墨绿色火焰的木剑,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叠放在丹田处,缓慢的呼吸着,一坐便是一天。
等到羲和西垂,东方涌来的黑暗里,鬼影茫茫,无边无际,道士缓缓睁开眼,身后的木剑竟然绽放出金铁之声,铿锵作响。道人轻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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