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车,虽然去哪里都方便, 但他们总不能开着一辆虎头奔去学校上课, 因此大部分时间汽车都还是放在家里落灰的。不过到了周末,陆云泽和贺邵承就能一起去全上海逛了。
两个人又是去生态公园, 又是去历史博物馆,总之每个休息日都没浪费, 拍下来的照片都塞了三个相册。初三也确实面临着初升高的压力,一月初, 他们和初一初二同一个时间进行了期末考试, 但期末考试结束, 学弟学妹们高高兴兴回家过寒假时, 初三生则还留在学校,要继续补一个星期的课才行。
所有同学都颇为怨声载道。
因为大家都盼着放假, 如果说直接延缓一周考试就算了;考完试还要再上一个星期,心里头简直就像有一只猫在抓似的。陆云泽和贺邵承还好, 左右上课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压力, 还能下楼脱掉羽绒服,好好的在操场上跑跑步踢踢足球什么的;但其他同学是真的受不了。
这样的态度也在上课时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让一直颇为温柔的班主任头一次发了火。他们当老师的也没拿多少工资, 谁不想早点回家休息放假呢?还不是为了这群学生的成绩,才自愿过来一起加班。她气得狠狠地骂了一顿, 只有看到陆云泽和贺邵承时才能呼出一口憋在心里头的气。于是让陆云泽感到惶恐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你们不看看陆云泽和贺邵承!他们两个一直是年级第一,做什么试卷都满分,就只有语文作文扣个两三分, 人家还不是上海本地人,要回老家过年的,他们都能安稳地留下来上课,你们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学校还没安排晚自习,隔壁北师附中的学生每天要晚自习到九点!你们真是过的太舒服了,舒服得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初三生!”
她这样一通狠骂,学生们虽然都还有些不服气,但也只能乖了,接下来上课都没再说过悄悄话。陆云泽也不敢和贺邵承聊天做小动作了,生怕马上又被老师点到名字,而他却正在专注地走神。
一节课好不容易熬过去,他立刻就趴在了课桌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身边前桌侧桌的男生都羡慕地看着他,“泽哥
,你和承哥两个人牛逼啊,现在班主任就只看你们两个顺眼了。”
陆云泽摆摆手,“别了别了,你们知道的,我上课也不听的。”
他和贺邵承纯粹就是成绩好,干什么在老师眼里都是好学生,其实差生干的事情他们两个可是一点都没少。
本来接下来是自习课的,不过现在班主任被气走了,没有人来看着,一群男孩子的心就活络了起来。课间,教室里窸窸窣窣,等到打铃时,小班长忽然发现,后排的男生居然全没了!
她当即就气得要去找老师汇报,但是一想到刚刚盛怒过的班主任,又怂了,最后就只能愤愤地躲一下脚,自己坐回了座位上。
操场上,贺邵承拿了个篮球,一下子就投进了篮筐里。
本来这个星期补课,也没安排活动课或者体育课什么,现在好好的翘了一节自习玩了一趟,所有骨头痒的小伙子们都发泄掉了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终于肯认认真真坐在教室里上课了,只是身上那股汗臭味又弥漫了开来,让陆云泽不得不捏着鼻子喝水。
一个星期虽然不少,但毕竟才七天,这样挨一挨也就挨过去了。在距离大年夜还有七天时,所有人都拿了一堆可以把人淹没的试卷,接着才终于各自回家,准备迎接1992年的春节。
曾姥爷一早就在家里头买好了菜等着。
他当然知道么儿和小贺有了车,这回是直接开车回来的,不坐火车了;但毕竟他还没真的瞧过,又担心两个孩子路上别出了事故,因此过一会儿就打个电话给外孙,问问现在开到哪儿了,路上顺利不顺利。大哥大的信号还比较一般,在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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