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方走了;这会儿只能带着鼻音发出十分不满的嘟囔:“都不给我留了……过分。”
“么儿,我这边还有。”贺邵承哄他,“我分你一点。”
陆云泽刚想说这玩意儿吃多了放屁,但瞅见桌上那明黄色的山芋,一看就十分软糯的质感——
他不吭声了。
一枚山芋两个人分,分量不多,应该不至于出现尴尬情况。陆云泽刷牙之后又抹抹嘴,丝毫不知道儿时那点破事已经全被曾姥爷卖给贺邵承了,还心想自己已经长大了,绝不会在被窝里放闷屁的。
厨房的灯也关了,整个院子里终于只剩下两个卧室还亮着。曾国强躺在炕上摸着汽水儿的脑袋,一边翻了一页《知音》,俨然是个沉浸于湖绿故事的老书虫。
贺邵承和姥爷打了声招呼,这才陪着么儿一起进屋。
他们卧室里如今也放了一台小电视机,但看的次数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在柜子上当个笨重的摆设。陆云泽先上了床,假装冷静地瞥了一眼靠墙那侧枕头的位置,接着才把双脚上的鞋子踢掉,露出那白皙的脚丫,递到贺邵承的面前。
这已经是他和贺邵承之间的默契,贺邵承顺势握住那两个脚丫,拿了霜出来给么儿擦脚。
他的么儿是干脚,到了冬天必须这样细细地护着才行,
带着香气的霜被擦在那细腻的脚掌上,接着又涂抹到每一个脚趾头之间。
贺邵承垂着眸,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永远都是那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手上的触碰也十分轻柔,完全没有折腾么儿时的那股狠劲。他知道涂得多了陆云泽会觉得黏糊,便很耐心地把霜一点点擦开,再沿着那收细的脚踝擦到小腿上去。睡裤被拉了上去,整个小腿都被跟着擦了一遍霜,直到香气变得十分浓郁的时候,贺邵承才换了另外一盒子擦脸的出来。
陆云泽自己伸手过来抹了抹,还把多的糊在贺邵承脸上。
“我的脚明明已经不干了,其实没必要每天都擦来着。”他小声叨叨,“反倒是你自己,平时不用老穿着皮鞋去上班,皮鞋不透气,还闷汗。”
“嗯,那回了上海就买点运动鞋。”贺邵承从善如流,又给自己的么儿擦手,总之将整个身体都擦得又滑又细之后才终于把那些瓶瓶罐罐收起来。
床头柜上只留下了一盒药膏,还有他们最常用的那根软玉。陆云泽坐在枕头上,没着急躺下,还在那里和贺邵承叨叨穿鞋子的事儿。
“穿难受了你也不吭声,要不是我看到你脚底心有水泡皮,你还真不打算和我说了……皮鞋就只能上班穿穿,但凡走路多的,你就穿别的鞋子,布鞋都行。”陆云泽继续说着,把手上的霜也在贺邵承身上蹭,终于蹭薄了一点,不那么黏糊糊滑溜溜得奇怪了。
他心里头一有事,嘴上这些闲话就会变多,此时便格外明显,瞬间比村口的老婆婆都更能叨叨。
贺邵承全都点头应下。
他的目光安静又充满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么儿,显然是看出了他有所遮掩的模样。再加上明天就是生日,么儿在遮掩着什么简直再好猜不过。陆云泽被他这样一盯,声音就慢慢地小了,然后微微扁着嘴,红透着耳朵尖别过了头。
这,这还没到十二点呢……
“么儿,准备了什么?”贺邵承的嗓音很低沉,但并不沙哑,像是大提琴那样充满了磁性,“让我看看?”
“还……还没到时间呢,你着急什么。”
“没事,就差一两个小时了,我不在意。”贺邵承还在哄他,“么儿,你耳朵都红了。”
陆云泽抬手摸了摸,耳朵果然烫烫的,像是那刚从灶炉里拿出来的山芋。
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贺邵承,而且这份礼物一拿出来,贺邵承肯定就要试一试了。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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