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挥使还不走？”苏幕直接下逐客令。</p>

    她这不要脸，最多是嘴上不饶人，可沈东湛就厉害了，身体力行，比她这嘴皮子溜溜的，有过之而无不及。</p>

    “打扰到了苏千户和顾公子，说悄悄话？”沈东湛反唇相讥。</p>

    苏幕眼皮子跳了一下，“你还知道啊？我以为沈指挥使，无知无觉，是个麻木不仁的人。”</p>

    “不好意思！”沈东湛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打扰了。”</p>

    旁人说一句“打扰了”，接下来就该说——告辞！</p>

    可苏幕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沈东湛那一句“告辞”。</p>

    四目相对，苏幕冲他使了个眼色：还不滚？</p>

    沈东湛皱眉，回了她一眼，无动于衷。</p>

    装傻？</p>

    “顾公子？”年修低声道，“烦劳进去一趟。”</p>

    顾西辞一怔，“里面两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我这一介白衣，怕是不太妥当。”</p>

    “去吵架，不需要身份。”年修说，“只要能把沈指挥使赶出来就成。”</p>

    顾西辞明白了，“赶走？”</p>

    “扰了我家爷休息，可不得赶走嘛！”年修是真的担心，别看沈东湛平素道貌岸然的，私底下就是个死皮不要脸的，之前他有幸见过几次，所以得小心提防，免得把他家爷给气出好来。</p>

    顾西辞点头，“千户大人，您若是不舒服，且吱个声，顾某进来给您看看！”</p>

    “进来！”苏幕裹了裹后槽牙。</p>

    顾西辞笑了一下，苏幕平时冷冰冰的，对他拒之千里，今儿倒是一口应承，允许他靠近，可见真的拿沈东湛没办法。</p>

    想来也是，一个是东厂千户，一个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双方较劲的同时，谁也奈何不得对方。</p>

    顾西辞进了马车，原就不怎么宽敞的马车，坐了三人便变得狭仄起来。</p>

    “沈指挥使不会介意吧？”顾西辞坐定。</p>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瞧了瞧顾西辞，又转头去看沉着脸的苏幕，“这是苏千户的马车，介不介意的自也无需问过我，只是我没想到，顾公子和苏千户居然……居然一见如故，瞧这深交的模样，想必非朝夕之功。”</p>

    “这世上除了一见如故，还有冤家路窄。”苏幕重新靠在车壁处。</p>

    顾西辞挽起袖口，指尖轻搭在了苏幕的腕上。</p>

    沈东湛的眉心，不自觉的跳了跳：真的不舒服？</p>

    显然，苏幕并未真的想让他搭脉，心下一怔，已然撤了手，“旧伤未愈罢了，何续大惊小怪，左不过看你是个文人，策马难免不痛快，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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