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打了……哎呦……”
苏宅。
苏幕有些睡不着,耳畔不断的想起王太医的那句话:所谓执念,就是心中挂念,沈指挥使挂念着您呢!
“挂念你个死人头。”苏幕翻个身。
闭上眼睛,全无睡意。
隐隐的,她觉得王太医不是治病救人,是在传病,他将沈东湛的那些病症,一点点的过度到她的身上。
蓦地,她骤然坐起身来,冷眼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
“滚出来!”苏幕冷喝。
音落瞬间,有人徐徐走出,出现在烛光中,走到了桌案前坐定。
苏幕的眉心跳了跳,“你是晨起吃了太多馄饨,到这会还撑得慌?”
“怎么讲?”沈东湛坐定。
苏幕单膝曲起,冷眼睨他,“吃饱了撑的,从沈府消食到了我苏宅,沈指挥使还需要我再说清楚点吗?”
“你有毒!”沈东湛说。
苏幕:“??”
“皇上问及山寨是否还有活口。”沈东湛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幕面色陡沉,“少离?”
“此事攸关朝廷,天下安稳,皇上纵然有心惩戒,却也不会大张旗鼓。”沈东湛徐徐起身,“山寨里的人,都是知情人,死完了就不会有人泄露消息,朝廷中人各个明哲保身,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所以这事会很快平息。”
苏幕知道,他所言不虚。
“耿少离这条命,在皇帝手里。”沈东湛一针见血。
苏幕掀开被褥下了床榻,趿着鞋走向他,“你在威胁我!”
“皇上有旨,车队暂不回城,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沈东湛又问。
苏幕当然知道,“将此事当做寻常剿匪之事,一言以概之,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东湛,权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就当山寨里的人都死光了。”
“那就得堵住扈崇贵和周柄的嘴。”沈东湛道。
苏幕知道这意思,但是……
“沈东湛,你这是让东厂背这黑锅啊?”苏幕目色温凉的盯着他,“果然,遇见你都没好事,一次次的挖坑让我往里头跳,你还真是能耐!”
沈东湛敛眸,没多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苏幕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沈东湛站起身,“这件事很快就会了结,他们二人若是去了刑部,耿少离就保不住了,话已至此,告辞!”
“沈东湛!”苏幕转身。
他亦转身,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四目相对,火光葳蕤。
“多谢!”苏幕甚少开这样的口。
沈东湛眉心微蹙,“耿虎的儿子罢了,对你有这么重要吗?苏幕,你别忘了自己是谁,东厂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留一个孩子在身边,就不怕栾胜对他下手?倒不如早些送走,他好,你也好!”
“不劳费心,我自有主张!”苏幕冷着脸,“沈东湛,少离的命,我保定了。”
沈东湛知道她的意思,若是锦衣卫敢乱说话,折了耿少离的性命,她苏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锦衣卫,没有多嘴饶舌的。有这本事威胁我,倒不如管管那咋咋呼呼的小公爷,他这上下嘴皮一碰,你我皆是前功尽弃。”
“好!”苏幕明了。
薛宗越虽然咋咋呼呼,但他只是个惯坏的孩子,你若真的能引到妥当,让他闭嘴委实不是什么难事。
沈东湛望着她,面色有些沉冷,今儿怎么这般听话?
为了耿少离?
为了小公爷?
总归,是为了旁人。
“还有事?”苏幕问。
沈东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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