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告退！”周南行礼，出了门还有些懵，指着年修低喝，“我是与我家爷一块进来的，爷让你们出去，又没说让我也出去！”</p>

    年修张了张嘴，气不打一处来。</p>

    “你家爷要谈正事，你待在里头干什么？添茶倒水？还是揉背摁腿？你说你进咱们苏宅，没带眼睛就算了，怎么连脑子都不带了？”李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事关生死，多一个人听见那就多一分危险，让你们守在外头，便是守着自家爷的命，这都不懂？”</p>

    周南被怼得那叫一个灰头土脸，“你……你这老头，怎么牙尖嘴利……”</p>

    “我这不叫牙尖嘴利，我这叫对症下药，老夫是个大夫，专治各种不服！”李忠轻呵，“年修，看着点，眼下情况特殊，可容不得半点闪失，我先回药庐。”</p>

    年修颔首，“好！”</p>

    目送李忠离去的背影，年修侧过脸瞧着周南发青的容脸，幽幽的呵笑一声，“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就你这歪瓜裂枣、缺斤少两的，还敢较真？没怼你个穿肠葫芦，那都是人家手下留情！”</p>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周南哼哼两声。</p>

    年修扯了扯唇角，“彼此彼此！”</p>

    周南咬咬牙，心头暗啐了一句：阉狗！</p>

    房内。</p>

    沈东湛瞧着苏幕凝重的神色，眉眼微沉，“你在想，该怎么从栾胜那里拿到证供？简老太师死于曼陀罗，妙笔书生中了柳如芝设下的毒，简家和柳如芝的牵连，内中种种，所有的知情者，现如今摆在明处的就是莫安和王妙琳。”</p>

    “你这不是废话？”苏幕轻嗤。</p>

    沈东湛揉着眉心，“莫安是死定了，一个奴才罢了，但这王妙琳嘛，还真是未必啊！”</p>

    “什么意思？”苏幕不解，“王妙琳是主谋，如果不是她唆使莫安杀人，简老太师未必会死，一个侍郎家庶女，又没有什么位份，落在了义父的手里，绝没有好下场！”</p>

    不死，也得扒一层皮！</p>

    沈东湛瞧着她，“你别忘了，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那肚子里……不还揣着一个吗？”</p>

    “孩子？”苏幕满面嘲笑，“你以为东厂是开善堂的？就算她怀着身孕又如何？只要进了东厂，是人是鬼都得碾成齑粉。”</p>

    沈东湛摇头，“如果是皇嗣呢？你义父，可下得去手？”</p>

    “皇嗣？”苏幕愣怔。</p>

    沈东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义父没教过你吗？”</p>

    “沈东湛，你做了什么？”苏幕压低了声音。</p>

    沈东湛凑近了她，两个人近距离的瞧着对方，“我……在保你的命，流言蜚语，无迹可寻，但能予人生予人死！人言可畏，但若利用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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