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若是真的要兴师问罪,你觉得还能站在这里?”苏幕瞧着自己的手腕,就在不久之前,栾胜差点掰折她的手,但最后还是手下留情,只是让她脱臼罢了。
若栾胜真的想杀她,可不只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东厂随随便便拎几个刑罚出来,就够她生不如死。
“所以,督主还是相信您的?”年修如释重负。
苏幕没说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转身离去,接下来的事情,想必柔妃娘娘会不遗余力的,“妥善”处理。
雨,还在哗哗的下着。
这是苏幕第二次来这茶馆,第二次坐在这间雅阁内。
底下的大堂里,说书先生依旧讲着混沌不知年月的故事,说得那样眉飞色舞,台下众人一个个翘首竖耳,听得那样仔细,时不时哄堂大笑,时不时鼓掌喝彩。
苏幕面无表情,形容寡淡。
在她看来,旁人的故事有什么可听的?
“以你的意思,栾胜早就知道,皇上让你查察睿王妃之死的密旨?”沈东湛执杯浅呷,倒也没表露出多少意外之色。
苏幕敛眸,耳畔是炉子上小壶冒泡的声音,她幽幽的望着她,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告诉你一声,只是想就此了断,以后别动不动进我苏宅。义父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不说而已。
“你是怕栾胜杀了你,还是怕栾胜杀了我?”沈东湛原是心内暗喜,苏幕此番竟是如此主动。
谁知……
她一句了断,让他心凉如水。
“不管是杀了你,还是杀了我,对谁都没好处。”苏幕说的半点都不假,只要栾胜动了杀机,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为了这样的事儿而死,委实不值当!
沈东湛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告辞!”苏幕起身离开。
然则,在她即将出门的瞬间,房门骤然关闭。
沈东湛肃然冷立,清隽的眉眼凝着薄霜,凉薄至极点,他便这样站在这里,目不转瞬的瞧着她,幽邃的瞳仁里,如夜色漆黑,更是万丈深渊,足以让她陷落其中。
好在苏幕及时止住脚步,否则怕是要生生撞上去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此前重重,皆翻涌在脑海之中。
“让开!”苏幕音色沉冷。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再说一遍。”
“让开!”苏幕重复。
下一刻,沈东湛骤然出手。
若是之前,苏幕身上带伤,兴许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但这些日子苏幕谨记之前的教训,好生养着身子,伤势业已好得七七八八,自然不可能束手就缚。
“沈东湛!”苏幕低喝。
雅间内动了手,外头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年修和周南屏住呼吸,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看谁敢先动手。
内里的动作似乎越来越大,估计打得正激烈?
可是,为什么会打起来?之前倒是有这些记录,但是最近倒是相处得很是和谐,许久没有再动过手了。
“肯定是你家爷,毛手毛脚。”年修愤然。
周南轻嗤,“有本事,你家爷别还手啊!”
“都欺负到了头上,岂能坐以待毙!”年修反唇相讥。
周南瞪着他,“事实上,到底是谁先动手的,还不一定呢!”
四目相对,两人如同炸毛的公鸡,随时准备出手。
年修:“哼!”
周南:“呵!”
只是这屋内到底发生何事,还真是……没人知道!
“沈东湛!”苏幕还是棋差一招,被摁在了桌案上。
高手过招,若是真的被人制住,自然不会让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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