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炜忙说:“不用客气,我反正也外行,随便听听就行。”
蒋高工不管不顾的说得口沫横飞,从双子教学楼到多功能体育馆,从堪比市一级规模的图书馆到符合奥林匹克规制的体育场,规划按照教学区、生活区、办公区、景观区四大类进行了权责划分,包括其中需采用怎样的结构、施工难点在哪里等等等等,都大致讲述了一番。关于如何加快进度方面,则需要考量手下的张王李赵四名大将的配合无间,其中隐隐有以坐在罗炜旁边,负责景观区域的张工为首的趋势。
蒋高工说的这些,虽然一大半内容罗某人压根有听没有懂,却不妨碍他对这个工程的规模有了清醒的认知,建一所综合性的大学估么都没法和它相比,并且这人口气大的竟然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问坐在边上的四名大将中神态最为自若的张工:“这位蒋高工是不是认识柯施泥超凡古建工程公司的付工?”
张工明显显出几分不自在来:“付工和我老师其实是同出一门的,只是理念上有些不合。”
怪不得呢,罗炜这一问得到了两条消息,第一,四名大将当中只有这位年纪最轻的张工是蒋高工的嫡系,难怪负责的内容是四人当中最容易出彩的部分;第二,柯施泥的付工居然是蒋高工的师弟,只不过由于理念的不同,师兄弟二人闹掰了。
这场一个来钟头的简单会议开得罗炜精神恍惚,直到最后,他才弄明白这位蒋高工非把自己弄过来到底为的哪般:“罗老板,我有一个姓付的师弟,听说他接手你们度假山庄的后期工程,不知道进展如何?”
罗炜能说什么,只能很官方的回答:“柯施泥的付工我倒是不太熟,只听下头对接的人说他很负责,也很专业,尤其在古典园林建筑这一块,有了付工把控全局,二期工程估计很快也要结束了!”
蒋高工说:“我和我这个师弟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是搞技术出身的,而付师弟更偏向于搞艺术。这次‘白泽戏剧体育旅游建设文武实验学校工程’上头很重视,是白泽岛开发的重头戏之一,因此这所特殊意义的学校只有将功能性和艺术性进行融合,才能交出完美的答卷。”
“我来之前,罗局就跟我提到过,有需要的话,可以让罗老板帮忙协调一下,我这个关门弟子这次负责景观工程,我虽然有信心,但如果能让付师弟拨冗提点两句那就更好了,他也能跟在后头学到更多的东西。只是我们师兄弟早年有些小矛盾,双方都被面子架住了,所以还需要罗老板帮忙递个梯子。”
罗炜看看闪烁其词的蒋高工,又瞅瞅跃跃欲试的张工,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估么柯施泥的付工在建筑的艺术性的领域还挺有名的,罗云江想把事情办漂亮了,这才让和付工同门的蒋高工舍下老脸请人来指点一下,可他却不知道这俩老头之间是有猫腻的,而蒋高工又不能把这些狗皮捣糟的事情宣之于口,只得应下,之后才想着找罗炜来当这个和事佬。
罗炜是这么想的,原以为说服付工会是一件非常需要舍下面皮的事情,结果居然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午餐的时候,罗炜打算领着蒋高工和张工去大食堂那里堵付工,结果蒋高工自己躲了,只让张工一个人跟着过来。付工见到张工时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全程冷着脸的边用电脑查看规划方案与图纸边听张工滔滔不绝的讲述,直到他讲无可讲了,仍旧严肃着脸紧盯屏幕默不作声。
罗炜没瞧见针尖对麦芒的撕逼好戏就有一些意兴阑珊,溜达到门口打算透口气,刚站稳,张工就从里头溜了出来,打算抽支烟缓解一下。递烟的时候被罗炜婉拒了,自己则先深深的吸了一口。
罗炜问道:“不是说闹矛盾吗,不像呀!”
张工叹了一口气:“蒋高工是我的老师没错,他还是我表舅,而付工是我的前任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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