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过半,秋老虎仍未离去。
一阵阵卷着热浪的微风,让刚刚走出食品厂的谭援朝,只感觉浑身燥热。
他撸起已经有些微微发黄的衬衣袖口,露出了两条青龙的纹身,快步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同时嘴里也没闲着,一路上尽是骂骂咧咧,说兄弟食品厂克扣自己的薪水,工头还时不时摆脸色给自己看之类的话。
半年前刚刚刑满释放的谭援朝,无处可去,听了狱友将兄弟食品厂吹得天花乱坠,厂老板更是湘中市有名的大哥刘海地,说的那叫一个古道热肠,仗义疏财。
结果谭援朝好不容易凑齐押金,成为食品厂的一员之后,他才发现,这男人的嘴真他吗全是骗人的鬼!
什么仗义疏财,简直还不如那些万恶的资本家呢!
克扣薪水那是常有的事儿,但凡工作上有点疏忽那更是拳脚相加。
若非押金要干满一年之后才能退,谭援朝早都不干了!
穿过一扇油漆斑驳并未落锁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杂草丛生的小院,以及一间房梁上已经布满了蛛网的小平房。
这是谭援朝的家,也是被他气死的父母双亲给他留下来的唯一家当。
“唉!”
谭援朝轻叹一声后,从兜里掏出了钥匙。
三两下捅开了已经布满铁锈的大锁走了进去,径直走向厨房,打算给自己下一碗清汤面当做晚餐得了。
忙碌了足有十来分钟,将水烧热,放面下锅,再加上灶台上仅有的那点焉了唧的蔬菜叶子作为点缀,谭援朝的晚饭就端上了饭桌。
“踏踏!”
就在此时,院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谭援朝的眉头微微皱起,自从他出狱以后,曾经那些跟着他一块儿玩的小兄弟,早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至于在狱里头认识的几名狱友,在发现他身上已经捞不到半点油水后,也都和他断了来往。
那这个时候,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谭援朝抬头一看,只见两名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打扮的溜光水滑的青年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是?”
田宇笑了笑,主动伸出了右手:“谭援朝,谭哥?小弟叫田宇,旁边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南啸天。”
刚刚跟着谭援朝回到家门口以后,田宇就去街口的小卖部买了点酒肉之类的东西,顺便和小卖部老板打听了两句对方的情况。
小卖部老板也是个实在人,这话匣子一开,就叨叨了老半天,基本上把谭援朝这三十来年老底给全部翻遍,就连他小时候蹲楼梯口看小姑娘的事儿,都没落下。
至于有效信息和田宇预测的差不多。
谭援朝,半年前刑满释放,目前在兄弟食品厂工作,属于没啥本事但心气挺重的那一类人。
田宇很清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谭哥,你好!”
啸天也朝谭援朝龇了龇牙,随手将手里的酒肉以及一条芙蓉王香烟放在饭桌上。
两瓶湘省本地的名酒,再加上一条芙蓉王这总价就得上千。
人家随意出手,差不多就是自己不吃不喝三个月的工资了,谭援朝也被两人的手笔之大有点震惊到。
“两位兄弟,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谭援朝到底也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也明白这世上别说白吃的午餐,就连白面馒头都没有!
田宇也没多磨叽,直不愣登地问道:“想挣钱吗?”
站旁边的啸天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感觉今天的田宇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啊!
要搁平常,田宇肯定是巴拉巴拉一大通,使劲的给你挖坑让你往里头跳,今天这直接开门见山的谈,事出无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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