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陆承修倾身弹了弹指间过长的烟灰,眼神示意他搁在桌上。
齐川愣愣地没有动。
陆承修顺着齐川的视线,看向自己满是绷带的肩膀,“没见过我受伤?”
宋昱忍不住笑场,“见是见过,小川川一定是没见过你因为管不住下半身而受这么重的伤哈哈哈.......”
陆承修低低一笑,捻灭手中的烟头,轻飘飘的一个眼风扫了过去。
宋昱立刻闭了嘴巴,“修哥我错了。”
天色渐渐暗沉,不知何时竟又下起了雨。
底下花园里景观园艺灯渐次亮起,在层层雨雾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几株繁盛的紫薇花树矗立在路的两旁,在风里摇晃出一树的温柔。
风挟着雨丝,透过窗棂的缝隙渗了进来,带着凉意,丝丝入骨。
陆承修吸完手中的最后一口烟,将窗户开的更大了些,冷风灌入,顷刻间驱散男人身上浓烈的烟草气息,这才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文件,在右下角签下苍劲有力的字体。
刘嫂已经做好了饭,见到陆承修从书房出来,“夫人睡了快三个小时了,这个点该吃饭了,要不要我去叫一下?”
“不用,你单独给她准备一份,我送进去。”
“哎,好。”
林汐这一觉睡的不怎么好,梦境一个接一个,纷繁又复杂。
先是她被人五花大绑去了锦绣山庄,老太太一脸怒容站在高堂上,堂下站着数十位家丁,个个手持长棍,凶神恶煞。
这阵仗像极了电视剧里县令在升堂审犯人。
“汐丫头,这孩子既是陆承修逼着你怀的,那就不该留在这世上,早点打掉也好。”
她泪如雨下,又惊又急,“不是的,他没有逼我,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我和修哥的孩子!”
画面一转,她已躺在冰冷的手术室,双腿被人用一种极其羞耻的角度拉开,绑在两侧。
她听见手术剪和镊子在不停地碰撞,还有一道中年女人冷沉淡漠的声音,听上去像是陆伯母,“连陆家的门都还没进,竟敢妄想着生下陆家长孙,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她拼命挣扎,哭着叫陆承修的名字,小手用力护着小腹,但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最后场景又发生了变换,她被扔到了深夜寂静的大街上,漆黑冰冷的雨幕无情地浇筑着她的身体,她冷的瑟瑟发抖,身体虚弱到站都站不起来,她以为就这么要死去的时候,黄毛和老大突然出现了。
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扶起,恭敬在她跟前跪下,问她,“想报仇吗?想报仇的话,回歃血盟......”
她头疼欲裂,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要挣笼而出,身体就快要被那股子痛楚撕裂开......
“囡囡,囡囡.......”
床上的女孩似陷入了梦魇,呼吸急促,眉头时不时的蹙起来,不停地翻来覆去,小脑袋上已是薄薄的一层汗。
陆承修握着她的手,不敢惊动她,额头贴着她的侧脸,薄唇不时的吻上去,低声的哄,“囡囡.......”
周围都是人影,他们白着脸,披头散发,像凄厉索命的厉鬼,不断的朝她冲过来,她闭着眼睛逃跑,用尽了一切的力气,但就是怎么也跑不出去。
冥冥中好像有谁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无比的熟悉,带着让她心安的力量。
是谁?
“啊!”睡梦中的女孩倏然睁眼,入眼是放大了无数倍男人清隽英俊的面容。
“没事了宝贝,”陆承修拥紧了她,侧脸摩挲着女孩的侧脸,安抚地吻着她汗湿的脑袋,声音染着夜的低沉,“只是做噩梦而已,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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