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毛 病了，不用折腾了。”秦远山当然清楚自己的情况。这么多年睡在牛棚，能够活下来那都是他咽不下那口气。明明他教书育人、为国家培养人才，怎么就成了走资派了，怎么就成了社会的蛀虫。现在回来了，儿子媳妇都还在，那些事情他也就不想了。就算想也没用，除非他能够出国定居国外。

    “老秦，就听儿子的，去看看。”祝美芬可是看到好多次老头子抱着腿一动不动。

    “行。”秦远山一般不会拒绝妻子的话。当年岳父一家出国，本来是要带上妻子的。可是他们两人相恋，妻子为了他留了下来。当年那样一个娇俏的大小姐，现在因为跟了他变成这样。秦远山对妻子心里有愧，自然是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出门去上班，秦书宝就带了两本书，准备有时间看。

    “秦书宝，有人找。”门卫大爷拿着喇叭吼了一声。

    秦书宝有些疑惑，走到门口才看到一个女人。

    “书宝，快过来，别让人家女孩子多等。”赵大爷乐呵呵的喊道。这小子可是他们纺织厂为数不多的男娃娃。而且长得也是真的好。

    秦书宝有些迷糊，他似乎不认识面前这女人。难道是他回到二十多岁，忘记了什么。

    “秦书宝，我们前几天相亲见过，我是李慧娟。”李慧娟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到了这里。她和张招娣是朋友，昨天秦书宝的妈妈拒绝了张招娣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本来她以为她和张招娣一起相亲，秦家会选择张招娣。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秦书宝自然是认识李慧娟的。只不过他认识的是年长的李慧娟。这姑娘果然年轻的时候就有些今后的模样了。

    “我妈准备把我卖了换彩礼，你能不能娶我，我很能干的，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把彩礼钱还给你的。”李慧娟也是没办法了。她妈已经和人家开始谈彩礼了。

    李慧娟，有名的泼妇。打老公、打孩子的那种。秦书宝咽了咽口水问道：“多少钱？”

    “三百块。我知道有点多，但是我会做头花，还可以帮别人洗衣服，肯定能挣回来的。”李慧娟低着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面前的男人皮肤比她还要好，让她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那里了。

    秦书宝能够看到面前女孩的窘迫，才十八岁的女孩子，就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跑来求一个陌生人。秦书宝有些怜惜，不过这女孩黑瘦黑瘦的，他不大想娶这样一个女孩子。

    “秦书宝，求求你了。我妈想把我嫁给赵大志。我要是嫁到你们家肯定会好好干活，照顾好你们一家人的。”李慧娟双眼泛红。那个男人她知道事谁。他们那一片有名的混混，长得凶神恶煞的。

    拜张招娣所赐，秦书宝还真知道赵大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常打得李慧娟下不了床，有一次还把李慧娟打得流产了。从那之后，李慧娟就彻底雄起了，和赵大志打得你死我活。那个男人或许被李慧娟不要命的样子吓到了，今后收敛了许多。但每次喝酒之后就会开始打人，李慧娟一次都没让过他，两人打得很凶。

    李慧娟怀孕再次怀孕之后，就回了娘家。虽然娘家不待见她，但总比被打流产要好。后面李慧娟生了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那个孩子却是完全继承了父亲赵大志的品性。偷家里钱，赌博打架，李慧娟就开始了打儿子、打老公的生活。

    “秦书宝，亲亲你了。之后你要是不乐意了，咱们也可以离婚的……”

    “行。”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的秦书宝，其实是有一点后悔的。看到面前喜极而泣的女孩，算了，他本来就是要娶妻的，就当是救李慧娟出火坑。而且，仔细看看，李慧娟还是有些底子的，没准养一养就会好一些。

    秦书宝回家就把事情告诉了妈妈祝美芬，“妈，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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