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怀珈发起了高烧。
鲛人的体温本就低于常人,一开始她的脸上出现异常的潮.红,萧轲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直到她在昏迷中胡言乱语,连身体都开始微微抽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匆忙找出退烧药喂她,却发现她牙关紧闭,液体的药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一滴都没有进入她的口中。
萧轲皱眉考虑许久,终于还是自己喝下了药水,撬开她的唇齿将药渡了进去。
她的唇瓣柔软得令人流连忘返,他克制住自己多余的心思,将药喂完之后就退了出来。
药效发作,她的体温才渐渐低了下去。
萧轲害怕有什么反复也不敢离开,只能陪坐在她的身边。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皮前一闪而过,他动作迅捷地睁开眼,一把小巧的匕首映入了他的眼帘,在他面前高高举起。
他的瞳孔就是剧烈一缩,思想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单手捏住捏着匕首的那只手腕,稍稍用力,就听到一声痛呼,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他眸色冷冽,出手毫不留情,制住那只袭击他的手后直接踢出一脚。
那人被他踢得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血腥味顿时在房间中蔓延开来。
这个奸诈的鲛人,竟然敢趁他休息的时候偷袭他,自己就不应该对她心软!
他冷哼着,起身走到躺在地上的鲛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鲛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腹部,胸腔剧烈起伏着,明显是受到了重创。
唇角带着血迹,艰难地抬头看他。
“你……要杀就杀……犯不着这么折磨人……”
她气若游丝地说着,瞳孔涣散。
“敢偷袭我,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会杀了你。”他伸出手掐着她的咽喉直接将她提起来。
鲛人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再挣扎了。
“谁……谁偷袭你了?我想……想割开这个项圈……也不行吗?”她的声音虚弱中带着委屈。
“割开项圈?”萧轲一愣,视线看向她脖颈上的锁妖环。
上面果然有几道被匕首割出的划痕。
锁妖环的材质和他的长刀一样材质特殊,一般的兵器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因此匕首留在上面的划痕十分浅显,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所以她刚才举起匕首,是在割锁妖环?
他掐着她咽喉的力道顿时就轻了。
“要偷袭你……我早偷袭了……何必等,等到现在?”她断断续续地说完,支撑不住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刚才萧轲的一脚用上了十成的力道,普通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一个本就在生病的鲛人?
她吐完血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凝光!”他焦急地喊了一声,眼中是无法再掩饰的担忧和自责。
他想要叫急救车,然而看到她现在这幅非人的模样,若是送进普通的医院非被人当成怪物解剖了不可。
他犹豫再三,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久之后公寓响起门铃声,萧轲急匆匆地去开门,将人带了进来。
进来的宁涟忍不住嘲讽,“上一次还死活不让我进门,现在却这么热情。”
萧轲不理睬她的冷嘲热讽,直接将她引到鲛人的房间内。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宁涟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她果然在你这里。”
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受了不少折磨,这么气息奄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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