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苦,嘴巴也苦。
“元之盛时,外夷外贡者,至千余国,可谓穷极天地,罔不宾服,惟有日本,倔强不臣。阿拉罕以师十万从征,得还者仅三人。”
至明初,日本国仍是“不服王化,冥顽如初”。太~祖皇帝派使臣赵秩前往日本交好,令人没想到的是,日本天皇竟然对赵秩戏言相向,并且杀害了他……”
“太~祖皇帝顾虑当时大明初初建国,百废待兴,又最是体恤百姓,不光不想打仗,还收取低薄的农业税休养生息。可国库没有银子,朝贡贸易是朝廷和皇家最大的财政来源——
利用这些稀罕物儿,把王公贵族的钱转移出来,收进国库,赈灾修桥铺路,征兵发饷等等……”
小娃娃还是安安静静的。
王守仁和皇上一番话,说完后,忍不住自嘲地笑:“皇上,臣等身为大明臣子,却没有替君王分忧,是做臣子的失职。”
*
王守仁心里还有三句话,面对亲手养大的奶娃娃皇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王守仁不知道的是,奶娃娃皇上不光能记住他的话,他还自觉听明白了——太~祖皇帝爱护子民,永乐皇帝肃清海路赚宝贝,笨笨啊,子民和宝贝都要啊。
他大眼睛亮亮的,斗志昂扬,伸出小胖手,抓住王守仁的衣襟,小脑袋一扬,念念不忘他的另外一个问题:“宁波人,朕的。”
说完后,一副乖巧等候答案的小模样。王守仁:“!”再大的烦恼也叫皇上的稚气可爱化解,王守仁哈哈哈笑:“皇上,这啊,就是臣要和皇上说的另外一个课哦。我们就叫它,朝廷平衡,帝王之术。臣和皇上慢慢说啊……”
王守仁慢慢地说,担心皇上坐久了,就抱在怀里,闻着皇上身上的奶香气,内心充满希望。
王守仁不能和皇上说,这些年皇家、宦官、文臣……的恩恩怨怨,更不能说一些文臣在外敌当前的情况下,还只顾着要打压宦官。他是当世文豪大家,当下就真的和皇上讲一些,作为一个帝王如何平衡几方势力的大小道道。
小娃娃心思简单,老师讲课,他就乖乖地听,听得特专注。听到兴奋处,还伸出来自己的小胖手,数一数自己的手指头,小嘴巴里念念有词:“不一样啊。”
老师,长短不一样啊,好不“郑重”的模样。老师因为他的童言童语欢乐,回答的特真诚:“是啊。十个指头伸出来有长短,皇上要他们平衡,不能要他们打架啊。”
小娃娃就有模有样地点脑袋。
可是小娃娃还有不懂,水润润的大眼睛里,黑白分明。
“私人、皇家、朝廷、朕的。”沿海百姓、皇家、朝廷,都是朕的子民,都是大明人,为什么要区分?
此外,兴王另安排人去南京接近严嵩、严世蕃父子,弘农杨家家主,顺着记忆里的“亲信大臣”名单,挨个思考……
日暮时分从斋房出来,长长久久地泡一个热水澡,换一身青色常服很有翩翩少年郎的风采,踱步庭院,和王妃说说话儿,也很有少年夫妻恩爱情深的味道。
同一时间,北京城,西厂大太监张永和锦衣卫指挥使徐景珩,同时收到飞鸽传书得知兴王的动静——和江南文家合作,送一个玩伴进锦衣卫选拔,送下人乔装打扮改名换姓去南京——很有默契地一声冷笑。
“夜里想来千条路,清晨依旧卖豆腐。兴王现在,也要和这些江南世家合作,要造私船,出海赚银子了啊/呀。”
两个老冤家,除了尾音的调子,说的话也是一样。张永敦厚地笑,徐景珩灿烂地笑,一琢磨一琢磨,非常有默契地找到对方合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九月初的月牙儿从天边升起,繁星点点闪烁夜空。小娃娃在梦中上了天,和星星一起做月亮船,脸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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