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的暑假,陈家的两个孩子没有回家,说是要勤工俭学,具体是什么情况,陈祎早就有了猜测:做的应该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工作。
“不回来也好!”
陈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当然,就算陈锋和陈钰回来了,他也没时间伺候。
此时,他正跟李森一起研究如何锄奸呢,两人的分工很明确:白天有李森踩点,晚上师徒二人凑到一起研究行动方案。
鉴于执行任务的李森没有刺杀的经验,陈祎还将一系列的汉奸按刺杀难易程度给排了一个顺序。
排第一位的是城郊治安维持会的小队长,苟大成。为了避免过早地残酷行动的意图,陈祎给这位苟小队安排了一个很有诗情画意的死法,醉生梦死。
用通俗的说法,就是在这厮喝醉酒回家之后,给他灌点毒药。学过中医的陈祎,对用毒并不陌生,而且北方常见的植物中,有剧毒的并不在少数:比如苦杏仁、银杏、曼陀罗……
在所有的毒物中,曼陀罗是比较神奇的一种:全株都可以入药,剂量小可以治病,剂量过大则有剧毒。
陈祎对曼陀罗的记忆源于小时后路边荒地上“带楞的黄色喇叭花”,以及曼陀罗那近似流星锤的果实造型。
确定方案之后,陈祎将这些年积赞起来的曼陀罗种子捻成粉,包好。
一旁看热闹的李森,见自家师父如此敷衍,嘟起了嘴:“师父,就这玩意儿,能行吗?”
陈祎掂了掂手里的纸包,笑了笑:“这包药,足够毒死那狗东西了!”
某个酷暑难当的夏日傍晚,一群刚刚糟蹋完了西瓜摊子的伪军,一边讲着荤段子,一边吞云吐雾,在路边小商贩唯唯诺诺的目光注视下,钻进了一家酒楼。
远远地缀在一群人身后不远处的李森,微微松了口气,走到摊位钱,挑了一个西瓜,从兜里摸出一张数额巨大的军票,拍在了西瓜摊子上:“算一下!”
“兄弟,”摊主拿秤称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您这军票,不太够……”
“又跌了?”李森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从兜里掏出第二张,递给了摊主。
李森挑的西瓜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切开之后,没多会儿就变成了一对皮。
吃完了,擦了擦嘴,缓缓悠悠地走到街边上说相声的摊子跟前,撂下一张军票,退回了人群中。
“这位看官敞亮……”
相声倒是挺有意思,可李森的心思全都放到了对面的饭馆里。
天渐渐地黑了,相声摊子跟前的看客来了又去。
眼看着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说相声的两位艺人听了下来,满脸无奈地看着还“意犹未尽”的李森:“这位爷,时候不早了,晚上还宵禁呢!”
“额……”李森这才回过神来,朝两位艺人挥了挥手,“你们收摊就是了,我在这里凉快凉快……”
相声摊子收起来之后没多久,一群歪带着帽子,衣衫不整的伪军,也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从饭馆里出来。
伪军出门之后没走多远,饭店的老板跟了出来,这位送了一群人很久,才转身往回走。只是看脸老板上无奈而又愤懑的表情,就知道一群伪军又赊账了。
等一群伪军走远了,李森才从墙角的阴暗处走了出来,悄悄地跟了出去。
一群伪军在街上晃悠了一阵子之后,才迷迷糊糊地道了别,各自回家。
酒鬼有一个神奇的技能,就算喝迷糊了,也还能找到家门,尽管事后可能会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苟大成是一个老光棍。年轻的时候,就是街上又名泼皮流氓,只不过仗着学过一点拳脚功夫,才横行邻里。
后来,日本人来了,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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