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然夕阳西斜,天边的云彩,染上霞光,似无数金蛇狂舞,绵延千里。其尾势渐缓,笼罩墨色的远山,颇有一种安宁的幽邃。
程末带着季初见,一路向北走去。他二人此刻都换了身衣服,程末将乾坤袋里自己的锦绣华服拿出,当真气宇轩昂,颇有富家公子的神韵。季初见也穿着颇为名贵,虽然年幼,看着也就是一个气派的小少爷。
之前程末在城镇里寻觅了一整圈,哪知这城镇虽然繁华,却没什么像样的衣铺,里面卖的最好的衣服也稀松平常。最后程末是将自己原本的一件衣服拿出,让裁缝照着季初见的身材大改了一番,才算圆满解决。这般下来,自然费了不少时间,等二人离开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至于那匹马,程末找了间客栈落脚后就让店家照看着它,毕竟这坐骑又瘦又弱,和他们现在这身行头,确实不搭。
“要是崇越在的话,骑着它过去,倒是正合适。”这是言归说的话。出了城镇后向北没走几步,他们就认出了那座庄园——哪里有着最嘈杂的声音,也就能隐约看到它的轮廓。稍稍转念也就了然,既然是为了庆祝自己儿子的亲事,这番宴席,自然会摆的极为热闹。喧嚣声在数里之外,就已经隐约听闻。
“你看前面,不仅有酒席,还有烟花了。”言归指着漫天绽放的花火道,“话说回来,你想好了吗,怎么才能进去,人家的宴席必然有所章法,不是谁随便穿了件好看的都能混进去的。”
“这个我自有计较。”程末显得胸有成竹。
牵着他的手,季初见突然停住了脚步,程末也不由得停下,转头看她站在后面,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开口询问:“没事,是没休息好吗?”
“我没事。”季初见将手放下,笑了下道:“稍稍有些头晕,过一会就好了。”
“感觉不好的话马上告诉我,别硬撑。”程末这般说,握着季初见的手,稍稍紧了一些。
言归见状,正要取笑一下,忽然有所感知,即便在银镜中,也警惕地向四周观望,可是看了一圈后,周围空空荡荡,也什么都没有。
“奇了啊,”言归暗自寻思,“这块地方,怎么有些怪?这种感觉是……”
马上,刚才的异样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园大门,“薛府”二字匾额映入眼帘,和镇内镖局不同,整座庄严守备森严,光这大门守卫,就不下双手之数。还有无数轮岗、哨卫、守护灵阵,构成一整个严密的护卫体系。
程末暗自思索,这般守卫森严,可见这薛家在此仇家也不算少,按理说行镖之人走南闯北,见识人多、得罪的人也多倒不意外,在自家都这样,就轸安一地中他们所遭受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正门口来往人流络绎不绝,看穿着打扮,大多是本地富户,借着这个机会来给薛家送贺礼、攀交情。门口守卫查验无误后,也就直接放行。
有一个守卫看到了程末他们,直接脸色一沉,大声道:“哪来的?干什么的?”轸安本地人,守卫就算不熟悉、大多也认得,可这两少年气度不凡、偏偏陌生得紧,不由得他们不郑重。
“远来之人,来给薛家少爷贺喜。”程末说。
“从哪来的?你们又是谁?留个身份下来,我也好通报。”一听来意,守卫脸色缓和了些,按部就班询问。
“焕青城陆家,二少爷陆见,带着弟弟陆微,正好路过这里,便前来拜访。”程末冒用了陆见身份,道:“礼兵镖局和陆家都属于北域诸盟一份子,也就不必这样见外。”
一听程末自报身份,守卫们立刻恭谨了许多,毕竟焕青城名声在外,即便这里也有所耳闻。当下几人将他们两个请了进去,一路上还不断攀谈。程末在陆家办事那么久,一切事情早已了然于胸,当下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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