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快来这边,这几匹布看着真不错,拿去做衣服一定好看。”
“哦,今天的冬葵也真新鲜,多买一些储存着,又一段时间不愁吃了。”
“哈,还有刚刚编制好的头花,小茗,姐姐给你买一个,一定特别好看。”
街市之上,雪轻灵拉着小茗,走在最前面,姐妹二人都很是兴高采烈。程末默默跟在二人身后,望着四周,始终没怎么说话。而最后面的,就是捧着大包小裹的元朗,瘦小的身躯,加上那些东西,远远看着,就像一座小山在踉踉跄跄地走着,有些滑稽。
这也是雪轻灵给他的“惩罚”,既然他不愿意和李义他们留在家中把被弄乱的地方打扫干净,想要跟着那也可以,那就按照他自己说的,什么东西都交给他来搬好了。
叔嘉则跟着商一留在了家里,他还有很多画法想要交给这个爱画画的孩子。看来他是个喜欢清闲之人,不像自己总爱到处跑。
程末如此想。
“呼哧”“呼哧”的声音,从他身边走过。程末转头看到,元朗捧着那么多东西,吃力地向前走去,忍不住说:“需要帮忙吗?”
“哼,不必!”元朗倔强道。
“喂,你们两个,还是赶紧跟上来!”雪轻灵在前面催促着,“再不快点,可就要把你们抛下了!”
“雪……姐,马上。”元朗几乎一步一踉跄,缓慢向前走去。
即便碰到了这样的事,也不肯向人求助,程末心说这男孩也是够倔强了。
他看着四周,不知不觉,步伐已经停下,和雪轻灵他们拉开了距离。望着整条街道,不可查觉地叹了口气。
这般萧索的地方,如此冷清,布坊里卖的布匹颜色千篇一律,少有多样。菜贩售卖的商品,更是寥寥无几。走遍天下,街市之中,程末从没有见过比这更冷清的存在了。而在雪轻灵和小茗她们眼里,居然就是最好的地方。
沉境之艰难,侧面也可见一斑了。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了。”言归道:“之前不是你还对叔嘉说,天底下可怜人那么多,没法一一照顾过来吗?”
“话是如此,不过身临其境,难免会心生恻隐。有道是‘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莫过如是。”程末说。
“你从来不以君子要求自己,现在也会搬出来君子言论了?”言归笑道:“是和叔嘉接触久了,近墨者黑?”
“这叫近朱者赤!”程末道。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路边一个奇怪的屋子,整条街都很冷清,唯独那里排着长队,排队的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希冀的表情。而屋子的门户,也被一块绣着奇特图案的布匹挡住,十分神秘的样子。
“言归,那里是什么?”程末问道:“我在别的地方,从没有见过类似的地方。”
“你也算说对了,这种地方,的确是沉境独有的。”言归道:“心安房,一个奇怪的地方,但对于沉境之人,也是不可缺少之处。”
“怎么说?”
“沉境之地,环境险恶,人们生存艰难,身遭惨祸,困苦不堪,越是这样,越要找寻一些精神寄托,不然,就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而像这种地方,就会给人一种向导的指引作用,每一个来的人,都会被说一些信念、指引、光明云里雾里的话,说话的人自称什么‘天道使者’之类的噱头,当然自称是神仙的更多,给人一种伟岸的感觉,好让人真的信以为真。而听的人之后就会觉得是自己的虔诚得到了鼓舞,灵魂都受到了洗涤,然后,就有勇气继续活着了。找心理安慰嘛,基本上大同小异。”
“妄议仙统,装神弄鬼,邪祭淫祀无疑,这般亵渎天道,也不怕身遭不测?”程末冷笑道:“玄师都不敢有这般大的口气,他们也敢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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