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回廊,幽深曲折,程末等人顺着木质廊道走了许久,仍没有到达最后的终点。
纯木的雕栏,刻着各种繁复的花纹,复杂而不缭乱,仅仅一眼撇过,就能让人赏心悦目。木质本身幽黑,却不是上涂的漆料,而是天然的色彩。这种木料极为珍贵,水不能浸、火不能烧,传闻可历经千百年侵蚀而不坏,常备各种势力深厚的宗门当作常用的建筑材料。
回廊之外的空地上,修整齐全的草坪上,栽种着各式花卉,井井有条,色彩由浅入深,经过了精心的排列整理,构成一幅幅多彩的图案。
黄莹的兰花、纯白的水仙、淡粉的牡丹、橘红的菊花、赤红的山茶……各种在不同时令才能盛开的花卉,在这里都争相一齐绽放。
“此地的主人,看来也是一个爱花之人。”程末感慨道。
“得了,你这个大花痴,这时候就别先发这些感慨了。”言归无奈道:“一会儿见到了窦晔他们该怎么说,记得了吗?”
“大致知道,”程末说:“总而言之,就是只要他们有怀疑,就打死不认么。”
来的路上,程末和言归早已商量好了对策,确保一切万无一失。这也是笃信对方在抓不到实际证据的情况下,也没法戳穿他的话。实在不行,也可以和叔嘉等人串通好,对方看在叔家传人的面子上,也不会深究。
“你可千万记好了,别出马脚。”言归似乎仍然心有余悸,“你要是暴露了一点,别说沉罪灵尊的真相、还有释宗的传承保不住,弄不好,连我都会露馅。”
“你怕什么?”程末道:“他们会伤到你吗?”
“嗯哼,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可差不多了。”言归道:“曾经一个同尘境强者的灵魂,这对一个修行者可是多么有价值的东西,哪怕是汲取我破境同尘的经验,等他们突破的时候,也有很大的价值。”
“原来你害怕的是这个吗,”沉默片刻,程末才说:“对于你来说,无论是窦晔、吴迢还是伯既伤,曾经认识的人,也不再值得相信了。”
“谁知道呢,什么都在改变,就连季寻悲,不是也死了吗。”言归装作若无其事道。
“程兄,就在前面。”叔嘉指了指一侧的门户,道。
那一个门户不大,就像一个普通的房门,通往的廊道,也似乎谁都能随意入内。
可程末此时的感官早已非同寻常,他能明确地感觉到,就在门户之外,一层无形的屏障,会扫视经过的任何人,不管有什么机密,都藏不过其的观察。而就在门户内,无数尽力隐藏的气息,仍旧显现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威压。
“这是在让我们进门前,就先给一个威慑,让人不敢说谎吗?”程末在心中想。
“我们进去,程兄,”叔嘉道:“如果他们问起来,实话实说就好,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的。”
“走。”卫如嬗等也率先带头。
程末正要跟着他们,朝里面走去。
心神不由得有所感应,余光中似乎看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去,是辛郑音站在角落中,朝他挥手,似乎示意他过去。
“有什么事情吗?”程末心里想,于是落在了最后,没有跟着一起走进去,而是转向到另一边,走到了辛郑音面前。
“辛小姐,有什么指教?”程末奇怪对方为什么没有和辛家的人在一起,偏偏要单独在这里。
“你是准备,和叔嘉他们一起,去和那些掌教说明一些事情吗?”辛郑音道。
“没错。”程末好奇,心说难道你不是也要这么做吗?
不过看到了辛郑音欲言又止的状态,他立刻猜到,对方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另外的隐情,到底是什么?
“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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