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间, 鼻尖萦绕着一?股子腥气。
这让他想起了生前去看别人杀蚌取珠。
河蚌生得厚厚两片壳,为了不?伤到里面?藏着的珍珠,便会先用薄刃顺着缝隙切进去, 而后再微微用力,将壳掀开?一?条稍宽的缝隙,之后再换一?柄稍宽些的刀刃, 沿着先前开?的缝隙, 往里头慢慢凿进去,等凿得差不?多了, 再用力将两片壳撑开?。
这么一?来,便能瞧见里头藏着的珍珠了。
洛月明每次看到这里, 都会感到无比肉疼,那?鲜嫩乳白的河蚌肉,就这么白白糟|蹋了。待取珠之后,河蚌就会被随手往旁边一?丢, 两片被撬开?的壳, 早就被凿出?了很大的缝隙, 无论如何再也合不?拢了。
任由那?些不?被人要的河蚌肉,可怜兮兮地颤着, 卧在一?片污浊的白|乳中, 每次一?动, 还会吐出?泡泡,顺着壳子流在地上。
那?会儿洛月明很心疼河蚌, 觉得万物皆有灵, 杀蚌取珠实在太过残忍了,尤其当地的熊孩子不?懂事,还会用小木棍捅|进河蚌里, 肆意?翻搅里面?柔软的蚌肉。
此时此刻,他才?知晓,原来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河蚌。
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此地偏僻,四下无人,唯有这间洞穴还微微散发着光亮。
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两个人在此行了什?么样的好事。
洛月明气喘吁吁,整个人都懵了,意?识都开?始混沌起来,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那?卡在嘴里的玉佩被他咬得咯噔咯噔响,鲜红的穗子挂在嘴边,蓬松的狐狸尾巴病怏怏的垂在身旁,一?对狐狸耳朵早就耷拉着,时不?时啪的一?下支棱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月明才?呜咽着哭了起来,可就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快意?仿佛罪恶的藤蔓,将不?着寸缕的二人死死缠绕住,而后深深拖进欲|海。在那?里,一?片暗无天日?,二人只有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契合得完美无缺。
你中是我?,我?中是你,天造地设。
洛月明嗷呜一?声,又哭了,眼泪沾湿了覆着眼睛的发带,被绑住
了双手,就如那?案板上的鱼肉,偏偏刀俎还在大师兄手里。
大师兄果?真会骑马,而且极是精通马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穴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停。
洛月明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说自己的尾巴脏了,一?定要大师兄给他洗一?洗。
谢霜华点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赤着脚走出?山洞,而后将人放在水潭边的石头上,一?手捞过狐狸尾巴,一?手掬着水,仔细替他清洗尾巴。
如果?洛月明此刻神志清醒,必然会羞愤交加到恨不?得撞墙而死,可坏就坏在,他此刻意?识不?清。
而狐妖本性轻浮淫|荡,那?妖丹的主人,又是个公?狐狸,天生便精通几分魅惑之术。
一?旦尝到了甜头,就死不?肯撒手了。
眼睛上的发带已经被解了下来,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洛月明低头看着尾巴,不?住地啜泣道:“没洗干净,把尾巴尖尖好好搓搓,毛都不?白了,脏了。”
谢霜华耐着性子给他洗,听罢便抬眸道:“本来就不?白,这是条红狐狸。”
“不?管!反正就是脏了!”洛月明不?依不?饶,狐狸耳朵噌的一?下支棱起来,“必须要洗得白白的才?行!”
谢霜华:“……”
本来就不?是白狐狸,洗肯定是洗不?白的。
遂又搓了几下,便起身道:“洗得很干净了,别哭了。”
洛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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