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躲了出去。
“唉,我现在知道高手为什么多数都很傲气了。”她叹了口气,在瞿昙越身边托腮坐下,“在黄首山里,我看迟师姐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其实我平时是很和气的,但交了朋友,有了三分情面,在险境中互相照拂了几次,便碍于情面,不得不携他们同行,很多时候其实反而是拖累,更容易招来怨怼,分寸的拿捏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还是凡人的时候,曾见到柳寄子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当时心中便很是反感,只觉得自己若有了修为,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待人和气一些。如今才知道有时候高手拒人于千里之外,并非都是性格恶劣。
瞿昙越笑道,“是啊,你长大了——有时候,朋友要和相配的论交,并非是势利眼。听你说起黄首山里的事,其实那孟师姐的死,你和迟姑娘也是原因之一。”
阮慈点头道,“不错,若我们没有一起,又或是迟师姐没有携带那帮师弟师妹,孟师姐也不会死。按那帮人的本事,根本走不到深处,恐怕才进黄首山不久,就要被迫回去,那他们也能保住性命,孟师姐也不会死。唉,可是当时谁又能知道将来的事。”
她对孟令月的死,其实并不太悲伤,只是提起此事,难免想到素阴真人的那枚情种,一时有些郁郁,瞿昙越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已尽力了,无愧于心便很好。最多下次不这样也就是了。”
“但我又觉得,若是因为如此,便对旁人都冷冰冰的,只和那修为禀赋厚实的人结交,那我也不愿意。”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阮慈便是不愿正面回绝那些满怀希望前来攀附的修士,这才躲了出去。其实她在绿玉明堂,也不怎么愿意搭理金波、平海二宗的小修士,但那是她自己不喜欢他们,却不是因为旁的顾虑,这其中还是有许多不同的。
瞿昙越耸肩道,“那就还是照样交朋友,等他们成了拖累再说,反正他们若因你提携起了贪心,涉足险境,那死的也是他们,又不是你。”
他这话吊儿郎当的,充满了瞿昙越的特色,但却又很能逗阮慈开心,她不由噗嗤一笑,道,“这倒也是,各人修各人的果,其实道理我早已明白,只是孟师姐死在我面前,偶然我又会想不开一会儿。”
舟中斗法时而有之,并不适合修炼,阮慈在屋内也就是看看典籍,画几张符——都要画得小心,符箓很容易被波动灵力沾染,坏了成符的效果。此时有些无聊,便缠着瞿昙越,问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手段,甚至能自由出入,都不会引来其余修士的注意。
“说出来便不灵了。”瞿昙越被她缠得不过,只能连连告饶,但他对阮慈极是宠溺,便是被烦成这样,依然没有轰她出去,只是扯开话题,问她在甲板上都看到了什么。阮慈道,“没什么,就是和船工聊了一会。”
她本来想说说自己的猜测——既然这凤阜河的确也和先天凤凰有关,凤阜河流到尽头是宝云海,恒泽天入口便在宝云海上空,这么看恒泽天也可能和那先天凤凰有关。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玄魄门一定也有弟子进恒泽天的,虽然未必和瞿昙越有关,但血线金虫对先天凤凰如此疯狂,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觊觎恒泽天的什么东西,反而给自己的历练平添波折。
多嘴一句比元山,她事后便不得不在屋内焚香下跪,祈拜王真人,以此勾动两人的师徒感应,传递出心中的讯息。阮慈因此白磕了好几个头,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因此强行忍住了,反而问道,“凤阜河中生活了这么多妖物,他们难道没有部族么?既然修到了金丹,怎么也开了灵智,难道还是独来独往的,就这么每天杀来杀去?”
瞿昙越笑道,“妖物自然有部族的,不过金丹妖物,若是血脉高贵一些,很多都还不能化形,也是兽性犹存。跟在我们船后的妖蛇里,有一条便有九阴血脉,因此虽然修为最高,但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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