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点了点头，赵雨辰说的和虞芸子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赵雨辰继续说道：“说回到修仙界，修仙者之间也是不同的。这就诞生了像荀元一样的人，他们追求无尽的修为，想将自己打造成独一无二的神。但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修为只是一种更高级的理解这个世界本源规律的方法。

    它应该是所有修仙者都能掌握的知识。唯一的区别是有些人快一些，有些人慢一些。有些人可以掌握得更多，有些人更少。但不管如何，它一直都存在，不可能被一个人或者一小部分占为己有。

    修仙界应该共享修为的知识，让每一个人都加入到探索和壮大它的事业中。就好像这个世界的本源是一座容量固定的宝藏，我们这些修仙者都只是一只蚂蚁，妄想一个人搬空它，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发动整个修仙界，一代接着一代地传承下去，才有可能将那座宝藏完全地开发出来。所以修仙知识的共享是必须的，所有的功法、理论、研究都应该公开透明。

    这样，我们修仙者的整体能力才会不断地提高。但我们的方向不是去占有这个世界，而是去理解这个世界，进而创造出更发达的文明。”

    韩飞眉头紧蹙地说道：“等等，我有些被你说糊涂了。你所谓的发达的文明是指什么？”

    “以前的修仙者只知道修身，也就是修炼本体，后来出现了法宝。这就是一种更发达的文明。用飞行器替代飞行，用强大的法阵替代个体输出，用精密的机械替代体力劳动，这些是不是都让修仙者的活动变得更高效呢？这些高效的方法应该越来越高效，让我们几千、几万年之后来嘲笑曾经的自己还在传递书信，还在被病痛折磨。你懂我的意思吗？”赵雨辰说道。

    “你是说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高效，越来越美好？这就是更发达的文明？”韩飞问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一切的基础都要建立在修仙界知识系统的透明开放上，让每个人都能从这套系统中成长学习，也能让每一个人都能给这套系统增添新的知识。你有想过，这个世界之外，还有更多未知的世界吗？”赵雨辰问道。

    “不知道，我以前不知道鬼界，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想应该有。”韩飞说道。

    “对，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我们只有不断地提高修仙界整体的水平，才会有机会去发现它们。将历史的长河缩小之后，任何突出的个人都是徒劳的，因为下一个时代的平均水平都会比它更高。

    现在玄灵境界就是修仙界的至尊，但说不定几千年之后，玄灵境界只是普通的修为。又或者修为的追求已经不是修仙者的主要方向，有其他更有效的方法提高修仙者的能力和生命。而这种文明的进步，需要一个无私的修仙界，一个开放的修仙界。”赵雨辰说道。

    韩飞越听越觉得激动，他以前一直觉得各家族对自己功法的敝帚自珍是有问题的，但从没有展开过像赵雨辰这样清晰地解释。

    “你说得真是太对了！但好多家族并不愿意将自己的优势功法拱手让人。”韩飞说道。

    “不错，所以不光要提高修仙者的认识，还要建立起一种良性的制度。这一直是我在思考的课题，但很明显我一个人的智慧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最后，我终于明白了，要让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这个事业中，它才可能发展壮大起来。”赵雨辰说道。

    ……

    韩飞与赵雨辰聊得兴起，早就遗忘了时间。他们从天文地理聊到了人文医术，又从修仙者的起源畅想到了未来的文明。他早已经忘记了一开始说的不想被赵雨辰改造的话，他的思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赵雨辰影响。

    某些方面两人又碰撞出新的火花。反正韩飞深深感到受益匪浅，如同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他的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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