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含着无限深意。

    杜林在这一刻，身子猛一顿。

    糟糕。

    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堪称致命。

    原主久居深山中，大山里头没什么资源，就连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都是瞎猫撞上死耗，运气好，被梁教授从深山里头挖出来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学过绘画？

    杜林没有什么印象，记忆被悉数抽取了，但估计在现生活中，那个叫杜允炆监护人，曾经让自己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学习。

    ——因为肌肉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创作能力。

    郁峥一步步走到杜林面前，笑意盈盈弯下腰，看着面前面容有些发白的漂亮少年。

    伸手极为温柔抚『摸』着杜林发顶，语气却带着一种残酷的意味。

    “我知道你想解释，不过，乖，不是在这里。”

    最先说的是一句气声。

    “我是想要问你一点东西，但我会给你留点面子，不让旁人看到——”

    “小东西，牵着我手，到我办公室来。”

    …………

    郁峥的办公室是独立，要比梁教授上大上不少。

    一进入办公室，男人就卸下那副在外头儒雅温和样子，直接扣哒一声将门锁上，微笑着捏住了杜林细弱精致的下巴。

    “杜林同学……你还想瞒我什么呢？”

    “装乖倒是挺会。”

    …………

    【此刻人皮纸声音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宿主，看样子，你终于要翻车这一。】

    【杜林：……不，我拒绝翻车。】

    …………

    郁峥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身体不断发颤杜林。

    在等，等小东西的解释。

    如果解释不满意的话……

    也许就要提前考虑制造第一道美食。

    毕竟验组计划即将开始，可不允许有任何将这个计划潜在破坏的人存在。

    但一想到一旦面前人会过早的死去，那双如同含着水雾一般朦胧艳丽眉眼，顷刻之间会失去所有光彩，无助的闭上眼瞳，就像是发条毁掉破布娃娃……

    郁峥总觉得，心里划过一丝不适觉。

    所以……

    这一次他倒是希望，这个孩大脑没有那么敏锐，不要那么聪明。

    笨一点也好。

    起码就能在他身边，活得久一点了。

    郁峥静静等待着杜林解释。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在下一秒，少年那过于一尘不染眼瞳慢慢、慢慢的沁出了些许水汽。

    就像是『迷』离的晨光，将清晨的甘『露』折『射』出来。

    漂亮的不可思议。

    ……哭了？

    一个有些莫名念头划过郁峥的脑海。

    不是为什么在这一刻想到的，不是品尝一下那泛着咸味的眼球……

    而是突然有点想，单纯的吻去眼泪。

    “你哭什么？”郁峥皱了皱眉头，为那莫名其妙念头而到难得有些烦躁。

    面前少年突然慢慢伸手，捏了捏郁教授裤脚管，轻声啜泣道。

    “我小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

    “我看到，我看到车轮胎碾过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腿，鲜血流一地……所以在美育课上，我只要看到那样的伤口，我就觉得很难受。”

    怯怯弱弱的，不断抽泣口吻，就仿佛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人带到那个血腥的现场。

    如同真有人……脚踝被车辆深深碾过，倒在了面前。

    要不是知道杜林没有任何角『色』记忆，听着宿主绘声绘『色』的口吻，人皮纸在那一瞬间都以为他说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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