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结松动, 面具剥落,付丧神的面容就此完全展露出来。
男人用指腹缓缓抚过付丧神的脸,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精雕细琢, 更不用说本体太刀是何等的巧夺天工。
三日月宗近, 姿容优雅, 气度卓然,尤其是这双眉眼间的风采, 更是无愧于天下五剑。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三日月宗近,远比想象中更令他满意。
只不过,这一振三日月宗近, 只能说是残次品……
“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目光落到付丧神的双眼,区别于完好的左眼, 坏掉的右眼失去了该有的色泽,连本应浮动的新月也像是入夜沉眠一般落到了潭底,再也散发不出光辉。
但就是这一点瑕疵, 反而是最讨他喜欢的。
听到男人的问话, 三日月原本自然的神情稍微变得别扭起来, 像是不愿再去回想令人难堪的过去,整个刃流露出若有若无的黯然与恨意。
——如果鹤丸在这里, 他一定会拍着大腿道:三日月要开始表演啦!
“没什么……”三日月摇了摇头,恢复方才的笑意, 又抬手将垂落于胸前的面具捡起, “都是过去的事了……抱歉,您愿意帮我把这个戴回去吗?我不是很擅长这个。”
即使回避了这个话题,三日月浑身上下仍旧充满了令人很难不想探究的“故事感”,厚重浓郁,待人急切地去揭开那一层层神秘的面纱。
男人静立几秒, 他没有逼迫付丧神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而是用手指轻轻在那只右眼前晃动,果然如他所想,得不到任何反应——瞳孔无神,视线空茫茫地落在前方。
他对三日月的来历已经确信了一半。
外界的审神者们大都将天下五剑视为珍宝,又怎么会随便毁掉他的一只眼、派他潜入“屏障”之中呢?想来……也是被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拘于囹圄,逃出来的。
然而,男人进入“屏障”已有近十年,虽然一直与外界保持着沟通,却也只关心那些有关时间乱流与时间溯行军的事。
在他的心目中,“破晓”早已是强弩之末——他不关心也不知道“破晓”三年前进了个新人,更不知道这人魔鬼地把三日月一顿整饬亲手送进了在他看来是为“炼狱”的地方。
“转过去。”男人轻笑,将穿过面具的丝绳捏起,在三日月脑后打了个漂亮而结实的结。
“好了。”
看着三日月已被遮挡起来的右眼部分,男人轻抚他的侧脸,带着一丝安抚意味,“别担心,来到我的本丸,那些人已经不会再追过来了。”
三日月顺从地略低下头,睫羽轻颤,“感谢大人相救。”
“好了,跟我来,本丸其他人会喜欢你的。”男人笑着,转身先朝门内踏去。
真的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吗……三日月不置可否。
“一点点欲迎还拒,一点点欲语还休。让目标想征服你、探索你、占有你,这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做到这些你就会完美完成任务了!”
望着前方男人的背影,审神者的暴言暴语又浮现了三日月的脑海里,犹如魔音入脑。
难道……真的有用吗?
……
与三日月预想中的糟糕情况不同,这座本丸四处都充斥着“正常”的感觉。
干净的墙面,整洁的地板,温馨的布置,连空气都是温暖的。没有刀剑破碎后锈蚀的气息,亦没有血液干涸后的味道,每一处纤尘不染的角落都像是在证明这个本丸无比安全而祥和。
在充斥着污浊的“屏障”中,能以一己之力将整座本丸庇护下来,男人的灵力不可谓不强大。
而正是在这种环境下,本丸这般面貌才更显得虚假。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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