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坊一楼的大厅有个台子,周围是一个个的座位。每日都会有司南坊的姑娘们在这上面表演。
这就是所谓的看姑娘的心情和时间了,谁也不知道自己来的这一天会赶上哪一位大家上台表演。
当然,你若是想跟特定的某位单独聊聊,也不是不可以。
钱是一方面,身份地位也是一方面。
如今陶婉芯和凤稷是以两个普通人的身份过来了,自然是没法上那二楼的包厢,跟大家去单独聊聊。
所以他们坐在了一楼的大厅之中,等待着不知道是谁的登台表演。
陶婉芯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对凤稷问道:“你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凤稷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如同好奇小鹿一般的神情,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对陶婉芯说道:“第一次来。”
陶婉芯能感受到凤稷压抑着的那种兴奋。
从小在东宫循规蹈矩的生活了那么多年,不敢做错一步。这种地方,应该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一个人,在成熟之后,还明知不可却故意犯错的那种兴奋感觉,陶婉芯能够理解。
不过陶婉芯自己本身却不会了。
因为她明知故犯的错实在是太多了。
陶婉芯之所以带凤稷来司南坊,而不是仗着现在没有人能一眼人认出他们就去花楼,其实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的。
万一,说的是万一,他们真的被人认出来了,去司南坊这种地方跟去花楼那种地方,还是不一样的。
来这种地方,陶婉芯还好跟皇上解释一点,毕竟这可是你的朝廷官员也来的地方,太子来了又如何?
其实陶婉芯倒是不担心真的东窗事发,就算众人指责,也只是给她提供纨绔值就是了。
她主要是担心太子,别被众臣弹劾,再加上他父皇的一怒之下,给他废了。
这进来可不是让你白听曲的,不点几样东西——也就是基础消费,你怎么好意思进来坐在这里?
陶婉芯点了酒,点了水果,点了花生瓜子,跟凤稷坐着吃了起来。
“坐习惯了你的那种高腿椅子,现在坐在这种东西上,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凤稷苦笑着摇摇头。
“你说,明明是坐这种座位坐的时间更长,坐你那高腿椅子时间短,可为何习惯改变的这么快呢?”
“这好理解啊!”陶婉芯剥了个瓜子扔进自己嘴里,一般吃一边跟他说道,“以前没有尝试过舒服的也就罢了,这一旦试过了,自然就回不去了。”
说着话,陶婉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凑近凤稷,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回去,有跟陛下提过我们的婚事吗?是你说对了,还是我赌赢了?”
一说到这个,凤稷的神色黯然了下来,没有刚才那种兴奋了。
一看到凤稷这幅表情,陶婉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被拒绝了?或者说,没有得到明确的肯定答复!”陶婉芯笑道。
凤稷不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盅酒,一仰而尽。
陶婉芯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凤稷会给她写信邀请她听曲了!
这是跟父亲吵架了之后,一个孩子迟来的叛逆期吗?
好好,如果凤稷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的话,她愿意陪着他。
说话期间,有几位女子走上了台来。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琴,一人拿着笛子,几人有坐有站,开始演奏起来。
大家不愧是大家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技艺的精湛,就连陶婉芯这样的乐器小白都能听出好来。
虽然她不会弹,但是毕竟也是听过很多啊,好与坏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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