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崔近月没想到的是,萧桓听完她的话后并未犹豫,就打开瓷瓶倒了两粒药放进口中。
崔近月挑眉,“陛下,你这时候倒是不怕我害你了?”
萧桓重将药瓶塞好后递给她,唇间似有一丝血色,“阿月若是想害我,何必等到现在,我既然选择相信你,便不会再对你有所质疑。”
他这话说的不错,崔近月爱听,“这药送你了,受不住的时候就吃两粒,吃完了我再给你。”
萧桓便默默收回手,垂着眸子道,“多谢你。”
崔近月见他脸色比在勤政殿时要苍白不少,又道,“闭眼,专心运转功法,分出些真气蕴肺腑,你会好受些,不过不能太久,以你现在心脉亏损的程度,修炼出多少真气都只堪堪够用。”
“说白了,你的身体决定了这门功法的上限,伤病不可逆,你这身体已经是破了洞的美人灯,即便是将功法修炼到极致,体内也存不了多少真气,有一点就漏一点,你只能不停运转,一刻不休,才能护住心脉,不继续损坏下去。”
听了她的话,萧桓自然照做,当真气游入肺腑,果然减轻了那股火燎燎的痒意,而刚才服下的药也开始显出效用,一股适度的清凉与真气环绕着在里面游走,很快就将那种不断的钝痛抚平。
“还有。”
崔近月这时却又出了声,萧桓缓缓睁开眼睛看她,琉璃般通透的瞳眸泛出疑惑之色。
他这种因病痛折磨,反而更显光华的冷玉之美,在某些时候显得相当蛊人。
崔近月放轻了声音,“不要难过,节哀顺变。”
萧桓便立即反应过来,她是在安慰自己,他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克制,“我明白。”
崔近月也就不再多言,两人之后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凤仪宫。
帝王銮驾踏进凤仪宫时,里面哭声一片,到处都跪满了人,以眼泪为逝去的皇后哀悼。
而陆皇后贴身伺候的宫女嬷嬷们,则关了内殿的门,在里面为她整理遗容。
得了消息早来一步的齐贵人和傅容华说,这是陆皇后自己的意思。
陆皇后早在之前就下了令,若她病逝,定要先为她收拾妥当,不要让陛下和小皇子瞧见她难看的病容。
这也是向来端庄大方的皇后,唯一一次出格的请求。
萧桓尊重她的遗愿,默默等候在内殿之外,崔近月自然也就这么抱着萧瑾瑜一起等。
齐贵人和傅容华是真的为陆皇后伤心,怕惊扰到萧桓,她们只能以帕子掩面,悄无声息地流泪,看上去颇令人动容。
崔近月便也默默红了眼眶,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突兀。
过了一会儿,她怀中的萧瑾瑜突然有了动静,他抻了抻手脚后,就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醒来后,萧瑾瑜就对上了崔近月红通通泛着水光的眼睛。
他呆了一呆,很快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她怀中,彻底懵了。
小家伙结结巴巴道,“孔……孔娘娘,我……”
“瑾儿。”萧桓听到声音,唤了他一声。
萧瑾瑜扭头朝父皇看去,就发现父皇不仅没有躺在榻上,还朝自己张开双手,像是要抱自己。
崔近月见状,便将萧瑾瑜放了下来,让他绕过榻几到萧桓那边去。
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被萧桓抱过的小家伙此时还没意识到不对,他高兴地冲到萧桓怀里,看着力道不小,却很有分寸,并没有真的撞到萧桓。
萧桓用尽所有力气将萧瑾瑜抱到腿上坐着,一手抚着孩子的背,眼神严肃地看着他,“瑾儿,父皇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萧瑾瑜这时才发现,自己一觉醒来竟回了凤仪宫,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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