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规格轿子的人,除了那位时而阴沉,时而卖萌的陈王殿下之外,只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想着,她脚下更加快了几分。
苏小鱼猜得不错,这轿子的确是君祺墨的。
此刻,他与苏父正在书房之中。
“一直听闻苏先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却从未到过先生的书房,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寻常。”君祺墨坐在下手靠左的位置,手中端着一只鱼白色的陶瓷杯子,仰着头,四处打量了着书房。
苏父坐在书桌之后,满面皆是笑意:“殿下今日前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参观老夫的书房?”
“先生慧眼。”君祺墨放下茶杯,别过头,瞧了一眼苏父,轻声道,“今日早朝之后,我寻了钦天监,这监首算过了,下个月初八是这几个月以来最适宜婚嫁之日。”
君祺墨收住话头,转过头,凝视着苏父的眼睛,等待着他接上自己的后半句话。
果真,这苏父不假思索,便哦了一声:“殿下的意思,是想与小女在下个月初八完婚了?”
“是。本王正有此意。”君祺墨站起身,搭着双手,对苏父行了礼。
“殿下,可不敢当。”苏父还要回话,却听屋外传来了苏小鱼的声音。
她蹲着双膝,耳朵贴在门上,分明听到屋内有动静,奈何却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爹爹,女儿有事参见。女儿进来了?”
苏老爷对君祺墨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不成想,这君祺墨竟然摇摇头,抬起一只手,在自己身前晃动了两下。
见状,苏老爷立即咳嗽两声,冲着屋外沉声道:“小鱼,我这里有贵客,你且回去。有什么事情,晚一些再说。”
苏小鱼啊了一声。
君祺墨别过头,眼睁睁瞧着苏小鱼直起了身子,偏着头,瞧着书房之内。
他嘴角带笑,便是双眼之中也是含情脉脉。
苏小鱼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不再答话。
苏老爷见她走远,这才不解地瞧着君祺墨:“殿下为何不让小女进来呢?这婚嫁乃是大事,她也要知情才是。”
君祺墨低着头,收敛好脸上的笑容:“此事我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同小鱼讲过,我想正式地问过她的意见之后,再告诉她婚期的事情。”
“殿下。”苏老爷眼瞧着君祺墨对苏小鱼如此上心,心中也是欢愉,“您可太有心了。这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小鱼纵然是我的长女,可也不能太过娇纵她了不是?”
“不。”谁成想,闻言,君祺墨竟然带着几分恼怒之意转过头,盯着苏老爷的双眼,“苏老爷,不管从前小鱼在你府中是何待遇。但是,从现在开始,她便是你府中的掌上明珠。若是被我知道,有谁轻待了她,或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定然不会答应。”
闻言,苏老爷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他摩挲着双手,咯咯地笑了笑:“殿下放心,小鱼是我府中的长女,怎么会有人轻待她呢?”
“那此事我便与苏老爷先定下了。待到我向小鱼表明心迹之后,自然会再派媒人上门说媒的。”说罢,君祺墨便转身往外而去。
这苏小鱼离了书房之后,带着一肚子的恼怒之气,坐在正厅院中。
她手中还拿着一只方才折下的花枝,坐在石椅上,啪嗒啪嗒地将花枝折断。
一边折,一边喃喃自语:“不见我,为什么不见我?明明就在书房里,还不肯见我。难不成,是因为昨日的事情和我恼怒了?可是,昨日明明都说清楚了啊……”
她说着,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之上传来一阵温暖的呵气:“堂堂一个苏家小姐,坐在这里嘀嘀咕咕得,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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