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水已是寒凉,荷塘边上不似夏天时热闹,只有几艘孤零零的小船在水里荡起涟漪。
萧年撑着船进入荷塘深处,江佩离顺手摘了片荷叶,心不在焉地拍着水。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莲子都没了,还来干什么呀?
萧年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四处张望着。
过了一会儿他把撑杆横放在船上,伸手去够了一个看起来尚算新鲜的莲蓬。
;给你。
他把莲蓬递给江佩离,;其实是有的,只是你没在意罢了。
江佩离拿着莲茎左看右看,略微嫌弃地说了句:;这莲蓬的年纪比我爷爷都大,吃进嘴里能苦死我。
萧年却不信。
他把那莲蓬剥开,放了一粒在嘴里嚼,不过两下,苦涩便在他舌尖漾开。
;苦的还吃。
江佩离见他苦得表情都变了,不由夺过莲蓬扔进水里,;应季的才甜。
萧年看着那沉入水里的莲蓬,艰难把嘴里的苦味咽下去。
看着江佩离的背影,他只觉那苦流进了心里,好像那颗过季的苦莲预示着什么一般。
;能解解馋也不错。
萧年笑得有些勉强,;再说,苦的东西一般更有价值。
江佩离没说话。
她小时吃过一颗特别苦的莲子,那之后好久,她看到莲蓬都会忍不住犯恶心冒冷汗,哪怕再甜,到了嘴里都失了味道。
这天天气本来阴沉。
然到了傍晚时,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火红的云光。
夕阳冲破厚重的云层把光撒到水面上,红得惊艳,美得刺目。
却让江佩离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窒息。
第一次梦到自己死时的场景,就是在这样一个傍晚。
江佩离耳边有马匹凄切的嘶鸣,眼前黑烟滚滚,她茫然无措,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依旧在她所知晓的固定位,一动不动。
暗红色的箭从她背后穿过她心口,这一次她没有倒下。
她捂着心脏四下张望,想找到那个射箭的人。
;阿离。
萧年从背后放了片荷叶在江佩离头上,江佩离猛地回头,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
;看你出这么多汗,很热吧?
江佩离微张着嘴喘息,双目呆滞地看着萧年,夕阳把他的轮廓衬得格外温柔,与梦里那个有些病态的冷白身影截然不同。
唯一相同的便是——
梦里的萧年,也是在她的身后。
江佩离瞳仁剧缩,心跳猛地加速,这个可怕的念头让她下意识打掉了萧年放在她头上的手。
萧年愣了愣,;抱歉,是我冒犯了。
;没事。
江佩离心跳飞快,她从船上站起,克制着声音道:;我突然想起还有急事,先行一步了。
船猛地一晃,江佩离借着轻功和仅有的小船逐渐消失在萧年的视线中。
……
沈临欢现在不敢四处瞎溜达,沈时迁担心她的安危,就把她接到自己的住处,安排了人手,更是让元湘寸步不离地守着。
因而,沈临欢也不会想到她就在自己院子里喝喝茶,也能被江佩离拎着后颈按在树上。
;小姐!
元湘大惊失色,正欲跑出去喊人。
;让她出去。
江佩离声音冷冽,拽着沈临欢头发的手用了劲,疼得她呜咽出声。
沈临欢忍着疼,咬牙对元湘说:;你出去,别惊动其他人。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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