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来到病房,看到王得发依然平静地躺在床上,路平安大松一口气。
扭头发现方岩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想来他在这看护一天也是累了,就没有打扰他。
不过看这房里如此平静,路平安便松了口气,看来那些人还没有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不会轻易放过王得发。
他压轻脚步来到床边,取出没用完的生命树汁在王得发嘴唇上滴了两滴。
那树汁没入王得发口中,很快消失不见,路平安坐到旁边的床上等待。
大约十分钟后,他忽然听到一声粗重的喘息,立即起身冲到王得发身边。
只见王得发面色红润,呼吸越发厚重有力,同时他的眼皮在不断滚动,仿佛是要努力睁开。
路平安知道是树汁起作用了,心中大喜。
但是看他这么费力睁不开眼,估计是药放少了,于是掏出小葫芦正要再倒,忽然房门打开,他立即将小葫芦反手握在手心。
;还没睡呢?我来给你病人换药。
护士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瓶药水。
;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医生说他脑额叶受损,需要动手术。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况,可能要昏迷很久,就算做了手术,也多半会是植物人。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为王得发换上新的药瓶,同时还安慰路平安几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植物人长期卧床是件很麻烦的事——
护士说了一半忽然停下,诧异地看着眼前插在药瓶上的软管。
那软件本来是放松弯曲的,此时却绷得笔直,像是被人用手拉住一样。
可这屋里一共四个人,一个方岩坐在远处,睡着了不说,手也够不到这里。
而路平安就更不可能了,他就站在护士身后,软管还在护士面前挡着,他想碰也碰不到。
‘难道是——’
护士心里顿时震惊,目光落在王得发手上。
只见他努力将手往回缩,仿佛是要挣脱手上的吊针。
那针头被插在血管里,又被胶布粘着,哪有那么轻易挣开,所以连带着软管都被拉紧。
;你看我舅舅动了,是不是要醒了!
路平安惊喜地趴在床边,根本看不出事先知道的模样。
护士看到他的反应也是心情复杂,毕竟刚刚还说可能会植物人,结果瞬间就被打脸。
;你别激动,可能只是无意识的条件反射——
;那为什么白天没有反应,他又不是现在才被扎针。
路平安翻了翻白眼,心里嘀咕这护士也太业余了点。
说话不严谨就算了,不知道情况张口就来。
路平安不怪她说舅舅会变成植物人,如果他不用生命树汁可能真是这个下场,可现在王得发明明有了这么明显的动作,她不确认情况就胡诌是条件反射,这不是害人么!
果然暹罗的护士就是不靠谱,想办法回华国才是正道。
不等护士为自己的话辩解,路平安就抓着王得发的肩膀大喊起来。
;舅舅,我是平安,你快醒醒啊!
路平安连续喊了几声,护士稳住吊瓶让他冷静一点,却发现这少年根本不听自己的,甚至还越晃越猛,声音越喊越大。
就在他晃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时,突然大吼一声:
;舅舅!
屋里猛地响起噗通声,伴随着椅子的拖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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