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今天真好闻!”
害羞地说完,安吉琳一溜烟就跑了。叶棠怔了怔,接着又是一笑。
她是自己有洁癖这才该洗洗,该涮涮。没想到小姑娘马上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气味变化。看来小孩子远比大人想得要敏-感。
叶棠与安吉琳的早餐是风干野味熬制的清汤与新鲜的烤面包。
昨天晚上睡得早,叶棠天不亮就醒了。原主一个月没下过厨了,村长凯文拿来的风干野味与其他需要炖煮才能食用的风干肉食都被原主丢在地窖里。
地窖的麻袋里小麦粉已经结块,好在没有生霉。叶棠拿小麦粉过过筛,溶了两块黄油兑进小麦粉里。在面团发酵的中途又去切了肉干炖汤。
等面包烤好,诱人的香气从屋内飘往窗外,别说刚洗脸漱口回来的安吉琳被那甜美的香气引得直吞口水,就连还睡在床上的隔壁小夫妻都被那使劲儿往鼻孔里钻的面包香给弄得饿醒了过来。
“安吉,摆好盘子就洗手吃早饭。待会儿我们要去你祖母家。”
“好的妈妈!”
安吉琳动作麻利,她一摆好盘子叶棠就把铁锅抬上了桌,再用木勺连汤带肉盛了两大勺到安吉琳的盘子里。
见到满盘的汤肉,安吉琳惶恐地摆手:“妈妈我用面包蘸肉汤就可以了!肉不用吃的!”
安吉琳一句话说得叶棠想了起来。
以前在这个家里,肉的大头都是给原主的丈夫亨利吃。因为亨利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整个家庭的收入来源。木工活计也很消耗体力,光吃面包是撑不住的。
嘴馋是小孩子的天性,安吉琳以前也干过从锅里偷妈妈煮的肉吃的事情。结果当然是被原主抓住后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然后被教育说肉是只有干活儿的人才能吃的东西。
话虽如此,原主嘴上严厉,实际从那之后就自己节省,把有限的肉都省给丈夫和女儿吃。安吉琳发现妈妈只用面包蘸肉汤,羞愧万分,再也咽不下肉去。此后就跟妈妈一起把肉都省给爸爸吃。
原主丈夫死后,整个家庭失去了收入来源。母女二人是坐吃山空的状态,地窖里的肉是吃一口少一口。
再者原主的母亲、安吉琳的祖母还病着。连生病的祖母都还没有喝上肉汤,也难怪安吉琳这个心思过于细腻的小姑娘没法心安理得地吃肉。
“安吉觉得做家事不算干活儿吗?”
“……妈妈?”
都说“劳动不分贵贱”,家务作为一种耗时耗力的重劳动,为什么婢女、奴仆、钟点工去做就是一门正经的活计,换了家庭妇女去做,同样的事情就会被排除在“工作”之外,甚至是“劳动”之外?
是因为得不到酬劳吗?
如果是因为得不到酬劳,那不就是让人白做工又不给人酬劳的吝啬鬼的错?
她可不是那样的吝啬鬼。她承认家务的价值,也会给做家务的人应有的待遇与报酬。
叶棠拿布巾抹了抹嘴角,她望着安吉琳遗传自原主的蓝眼睛道:“家务也是劳动、而且是重劳动的一种哦。”
“爸爸已经不在了,今后由妈妈来养家糊口。这就意味着妈妈没有办法兼顾养家与家事。当然了,‘兼顾’这个词听起来十分伟大、美妙。但人的体力、精神力是有极限的。想同时做好几件事情,结果往往是哪一件事情都做不好。”
“妈妈觉得人要有自知之明。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承认自己做不到,并且想办法用与他人分担的形式去一个人做不到的事。”
“所以安吉,你能帮帮妈妈么?妈妈希望安吉能与妈妈一起搬到祖母那里暂住,在妈妈出门的时候与祖母一起做好祖母家的家事。”
伸手摸摸安吉琳的小脑袋,叶棠对呆若木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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