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缓缓靠在椅背上,望着管事迷惑不解的表情,颇为无奈地摇摇手,摊开两手,说道:“好我的老哥啊,不是我不想过来,而是,你弟我身不由己啊!”
管事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和窗户,叹口气,放下手中茶杯,用一种责备的口吻对老板说道:“我提醒过你好多次了,在外面的时候,不要用兄弟相称。”
老板抬手挠挠几乎全白稀疏的头发,啜饮一口茶笑说道:“老哥哥,我是你老板,这不假,但周叔叔对我郑家有救命之恩,这一点你也不能否认?”
周管事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望着眼前倦容满面的老板,他突然感到有些心酸。
同样都是过了花甲之年,年轻自己三岁的老板,却显的更加苍老。
郑老板苦笑道:“老哥哥,今天这事,都怨我,是我事先没有跟你透个底。”
周管事略一思索,问道:“是因为我告诉你,赵家人在这里跟人赌石?”
郑老板苦笑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我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周管事才要舒展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望着满脸苦涩的童年玩伴,安慰道:“只要他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你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
郑老板抚掌而笑:“还是老哥哥理解我啊!”
周管事叹口气,说:“我是觉得,没有介绍沈云峰跟你认识,有些可惜了。”
郑老板也叹口气,说道:“时也命也!”
周管事自责道:“我不该把你跟霍董事的关系告诉赵雨良的。”
郑老板摆摆手,说道:“我倒认为你做的很对,如果赵雨良闹事,市场为了声誉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到那个时候反而不好跟盛达集团那边交代了。”
周管事点点头,说:“也幸亏赵雨良还算受规矩,虽然输了钱,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郑老板搓搓脸,意味深地地对周管事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沈云峰,在我们这里,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但是,现在,他和他的人离开市场了,去市区的路上,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点什么意外呢?”
“而且,今天所有过来赌石的人,以及那些摊主们,哪个不知道,沈云峰身上除了有两千多万的巨款,还拿着一块奇珍。”
周管事浑身一震,失声道:“你是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郑老板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周管事忽地站起身,压低声音说:“沈云峰虽然年轻,但留给我的影响很不错,我这就打电话侧面提醒一下他。”
郑老板没有表现出阻止周管事的意思,看着他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又找到一张名片,照着上面的手机号码输着数字。
只是淡淡地提醒:“我估计,已经晚了。”
周管事拨电话的动作停了一下,就极快地把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里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郑老板微微叹息,起身宽慰周管事,说:“老哥哥,尽人事听天命,如果他们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天意,不是你不想帮他们。”
周管事重重地叹口气,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还不到晚上七点,天就已经全黑了,而且,还刮起了刺骨的寒风。
像这种城乡结合部的道路,不能说好也不算太坏,因为没有路灯,路上车辆极少,所以袁栋梁基本上就一直开着远光大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时不时地就会出现几个连续的被大车重车压出的坑坑洼洼,四个圈底盘又比较低,袁栋梁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
刘家成自打上了车,就没怎么说话,窝在后排座椅上,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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