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是不欢而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三喜的不快,更何况是从小人精的竹青。
“公子,你与大夫人可是发生了口角?”
贺云驰眼中失落,“以后还是别叫大夫人了,她很快就要走了。”
竹青惊讶道;“啊?大夫人要去哪里?难不成要搬去大喜姑娘和四喜小公子那里住?公子您也不拦着点,主母都已经吩咐了管家去外面请木匠,说是要将听竹园和落月阁合二为一呢!”
贺云驰笑笑,母亲为了他的终身大事,还真是费心,不过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她这个“长媳”心中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你去让管家不必找木匠了,找个泥瓦匠,将两院中间这堵墙重新砌上吧,她不只是离开贺府,而是要离开清河县了。”
看着公子脸色,竹青一时不敢多嘴,公子和大夫人这是闹了多大别扭,竟要如此,既然喜欢人家,就不能嘴甜一点儿哄哄吗?
第二日
前堂主母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坏了她几十年的教养,但声调还是忍不住拉高。
“什么!你说三喜要走?”
贺云驰微抿薄唇,精神不济,“母亲,儿子这般身体实在不忍拖累别人家的好姑娘,您以后也不必再给我寻什么亲事,云溪今年与我同岁,也是二十三,像他这般年纪寻常男子早就娶妻生子,竟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年,您今后还是多顾念些他的婚事吧。”
贺家主母一拍桌子,“胡说!长幼有
序,怎能越过你先给他成亲,再说二十八那日云溪不是已经替你和三喜行了礼数,即便是最后一礼没成,也不该全盘推倒,你现在拿刘半仙的书信给我有什么用,早前也本就是我收买他给你编造了这冲喜之言。”
贺家主母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可不意味着真的什么浑人的话都听,那刘半仙自称半仙之名,实则十里八村的人全都没听说过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就是混几两银子度日罢了。
贺云溪是个孝顺孩子,母亲说先不给他成婚,他自己倒也不急,不过依照主母的意思,倒是有意撮合他和孟家表妹孟茜茜,孟茜茜出身顺州府,父亲也还在任上做官,这本是一门高攀的亲事,因着贺府另外的身份和主母娘家在顺州府的地位,孟家也是默许的,不然这孟茜茜也不能三番五次总来和贺家亲近。
贺云驰知道,虽然他身子这副样子,母亲还总是不肯委屈了他,这些年几乎将整个顺州府以及周边的临州都跑遍了,竟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将自家女儿嫁给他这个久病不医之人,传言也从刚开始的二十多年从不下榻,变成头顶流脓身上蜕皮浑身恶臭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主母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委屈他娶一个农女,不过这次,却是阴差阳错地从农女中选出了一颗明珠。
“母亲,您也知道这冲喜之言本就是杜撰而来,我的身子算是好不
了了,又何必耽误三喜的青春岁月?”
主母的气息这时候平定下来,反倒换上了一片笑颜,“这冲喜之言,现在我倒是相信的很,你瞧瞧你现在都能下榻了,还奔波几里地前去黑风寨救我,真是身子骨见好,孝心也长了,可见这三喜就是我们家的福星啊,待过几日出了年节,我定要到顺州府大摆宴席,让所有亲朋好友都来瞧瞧我这宝贝媳妇!”
贺云驰哑然失笑,他不是一直都能下地吗?母亲这是强行神化三喜啊。
“可是三喜并不愿……”
主母打断他的话:“你告诉三喜,想走可以,之前我给她的那个翡翠镯子是咱们祖传的宝贝,把那个东西留下,我就让她走。”
“此话当真?”贺云驰狐疑地问。
贺家主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没见过这种生怕自己媳妇跑不了的,咬着后槽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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