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夜深人静。
三喜从院子里蹑手蹑脚地偷溜出来,趴到了宫弘毅的墙头上。
左右看看,确认没人发现之后,她踩着内院一只木桶缓缓落地,尽管声音已经放轻数倍,里面人却还是听见了动静。
三喜再一回头,就是一把冰凉凉的利剑正对着她的喉头。
“殿下,刀下留人啊。”
她差点忘了,宫弘毅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青锋,青锋此人剑术一绝,据说毫不逊色于天牢中的凌迟师傅。
宫弘毅温笑着从屋内缓缓走出,头上白玉冠已经取下,明蓝色华服也褪了一半,这是正巧要入睡?
“原来是贺家大夫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三喜咽了口唾沫,若不是她曹家遭此横祸,此时她恐怕已经当上了皇子妃,成了眼前这秀色可餐的宫弘毅的妻子。
她正色道:“三皇子殿下,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可否进屋一谈?”
宫弘毅脸上难得地露出难色:“这……恐怕是于礼不合吧?”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确是于礼不合,可若不是深更半夜,又怎么能避开闲杂人等和三皇子单独见面呢?
三喜坚持道:“就半炷香的时间,此事对我很重要,还请三皇子殿下行个方便。”
宫弘毅斟酌一二,终于还是同意了。
青锋收回利剑,继续在院子里面护卫。
“不知贺大夫人想问什么事?”
宫弘毅给三喜倒了一杯凉茶,这个时辰,他正要睡下,也确实是
没有热茶了。
屋内只点了一根烛火,不是很明亮,三喜的脸半阴半明,更是让人觉得熟悉。
三喜并没发现宫弘毅还在暗暗观察她的容貌,将早就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家有个亲戚在京城忠勇侯爷府上做事,曾来信说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命陨天牢,恐怕侯府也有大难,我心中挂念这位亲戚,再与之写信却是没了回音,殿下从京城而来,可知道忠勇侯府可还安好?”
三喜心中忐忑,七上八下,死死盯着宫弘毅的脸,生怕错过什么表情。
却见他只是同往日一般轻笑一声,没着急回答,先喝了一口凉茶,眼中平静无波。
“忠勇侯府没什么大事,只是那侯府的大小姐死的却是冤枉,只不过是……”
话说到一半,宫弘毅戛然而止,这些事他不该对一个万里之外的罪臣长媳说,也没有必要,“你那亲戚估计是没什么大事,忠勇侯府上下都好好的,只是死了位大小姐罢了,你可安心。”
只是死了位大小姐?那件事真的没有牵连忠勇侯府吗?
三喜的担忧张皇全都写在了脸上,宫弘毅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你若是还不放心,告诉我你那亲戚的名字,本殿派人问问就是了。”
啊?名字?
三喜尴尬地笑了笑:“这会不会太麻烦殿下了?”
“无妨,告诉我名字就是。”
三皇子宫弘毅在京城时就是个好做善事的,赈灾施粥,修庙筑坝,
件件都少不了他,收获了不少民心,也难怪不少朝臣想将他推上皇位,今后必定能成为一位仁君。
不过这突然问起名字,三喜倒是有些慌了。
忠勇侯府主子不多,就爹娘和她三个人,忠勇侯是个武将,平日里都在军营,不用人伺候,家中两个女眷,倒真是没多少下人奴仆。
“晴儿,她叫晴儿。”
三喜脱口而出的一个名字,便是以前跟着她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晴儿了,也不知自从她走后,晴儿的日子过得如何?
宫弘毅一向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晴儿?本殿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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