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先一步跳下马车,没去管身后坐着轮椅的贺云驰。
白鹿书院门口,许一舟竟早就在门口恭候多时。
“贺大夫人,你终于到了,殿下派我与张兄前来迎接。”
旁边的张志斌嘻嘻一笑,“怎么不见贺大公子?”
正说着,竹青就从后面将贺云驰推了出来。
“贺大公子这脸色实在不好,听闻昨夜千金阁旁遇刺,未受伤吧?”
贺云驰没什么心思和二人说这些客套话,只一心注视着三喜的背影,她以为被人算计利用,此刻应该是愤怒难当吧。
张志斌用手肘撞了一下许一舟的腰,贴近他小声道:“一舟,这贺大公子显然不是很想理你,你们真的是同县人?”
许一舟尴尬道:“许是我不常回家,与贺大公子不熟悉,再说你没看到贺大公子脸色不好吗?或许是身子不适,我们快别让他们在书院门口吹冷风了,赶紧带他们进去吧。”
白鹿书院占地面积广,求学之人也是顺州府各大书院最多的,多年来才人辈出,尤其是由早年间曾在京城做官的一位大儒创办,素有“顺州府第一书院”的美誉,这白鹿二字更是因为其象征纯正廉洁匡扶天下的美好寓意而被作为书院之名。
进入白鹿书院,学子们朗朗读书声便不绝于耳,随处可见温书看书的学子,他们身穿蓝白相间的学服,身负凌云之志,满腹少年意气。
“这些学子真是苦读好学,他们若是知
道自己十年苦读踏入的官场却是一处腌臜污秽之地,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三喜随意的一叹让张志斌瞬间恼火,“贺大夫人此话何意?我们白鹿书院的学子好学乃是为国家,为社稷,你一介女流又何谈官场污秽?怕是你家祖上三代都没做官的机会吧!”
也不怪张志斌下嘴毒,任谁对一个一心苦读的少年人说他的志向与归途南辕北辙,恐怕都会心中恼火。
许一舟赶紧拦他,“张兄,别惹事,我们赶紧把人带到就好了。”
张志斌这次却没那么好哄,偏要和三喜争个是非曲直,“家父便是顺州府少尹,为官数十载,兢兢业业,廉洁公正,贺大夫人今日若是不把方才的话收回去,那就是对家父不敬。”
三喜转身看他,一股子少年意气。
“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张志斌目瞪口呆,“这……这你就收回了?”
三喜此刻实在是笑不出来,脚步不停,“怎么,你不是让我收回刚才的话吗?我现在收回了,你还不满意?不过是随意一句感慨,我确是一介女流,张公子就权当我信口雌黄就是。”
路带到此时,便已经能看到前面镂空角亭里的三皇子,瞧他那样子,似乎是在独饮自酌。
许一舟顺势拉住张志斌的手腕,做一个请的手势,“殿下就在那边,贺大公子和贺大夫人请自便吧。”
待三喜和贺云驰一前一后走了,张志斌挣脱开被桎梏的
手腕。
“你拉着我做什么,她一介女流竟敢轻蔑我们白鹿书院的学子,难道不该治?”
许一舟弹了他脑门一下,“你没看见贺大公子方才眼中都快喷出火了,你若是再为难贺大夫人,他可是要吃人的。”
张志斌咋舌,“我说一舟,你们清河县的人为何都那么怕他们贺家?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贺家不是虎,我们也不是犬,沦落成那样,难不成我们还该怕他们?”
“你说的对。”张志斌还没来得及得意,许一舟又道,“贺家的确不是虎,他们是黑鹰,盘旋在北部深山之中,饥肠辘辘,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张志斌撇撇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那都是哪辈子的事了?贺家早都离开北部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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