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哗的一下打开胸前的折扇,上面还是那副美人图。
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图上画的是美人树下抚琴,树还是桃花树,多少有些不应景,不过到了此时,却是十分相宜了。
“我为何不能在此,这万珍楼乃京城楼中之最,就像我是美人之最,我与这楼颇为有缘,在此不是很正常?”
三喜头上划过几根黑线,这厮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对了,你们刚刚是要找贺大公子吗?他不是跟着你进了宫?”
三喜没办法和他多说,只随便敷衍了一两句,便要告辞。
“别急啊,贺大夫人,他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又是个身子不济的,还有人能绑架拐卖他不成?再说他在京城又没什么仇人,不如坐下和我一起尝尝这万珍楼新酿的桃花酒,这酒甜腻可口,怡人心脾,可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说着,云雀还真就拿起面前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好酒,真是好酒,贺大夫人,你要不要也……”
“仇人!”
云雀的话正好提醒了三喜,他们进京的路上就曾遇上一伙黑衣人的刺杀,当时说是荣王的人,她一时没想到荣王和贺家有什么过节,便扭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突然想起,该不会这荣王胆大包天,竟敢青天白日劫人吧!
这个念头一起,便不断扩大。
三喜夺门而出,云雀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卿未见,她出门之后,云雀独饮独酌,唇间染上香气四溢的桃花酒,轻轻笑了。
荣王府,活人骨。
这是京城里流传的一句话。
自从二十几年前荣老王爷过世之后,荣王世子继位袭爵,便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不仅性格古怪暴戾,而且年过四十都未曾娶妻,偌大的荣王府便只有荣王一人孤苦伶仃,形单影只。
前世的时候,三喜曾跟随母亲去过一次荣王府,那还是为了老荣王妃的亡宴。
本就阴森绕水的荣王府还添了白帆,在黄昏时分就像是一座鬼府,骇人的紧,曹瑾瑶从头至尾一直躲在曹夫人的身后,都不敢多看一眼,亏得还有母亲和婉淑作伴,才堪堪熬过半日。
重游旧地,越靠近荣王府,三喜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不过一想到贺云驰很可能就在里面,她又从心底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出来。
开门的是个小厮,他一身黑衣,眼底染着淡淡乌青,双目无神,照例问道:“何人?何事?”
三喜咽下一口唾沫,轻声回道:“小女三喜,敢问我家夫君可有来过鬼府?”
她一紧张,将“贵府”说成了“鬼府”,这话一出口,她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不过好在她说这话时声音细小,那小厮似乎是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夫君是何人?”
“贺云驰。”
那小厮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无神的眸子闪了一下,将门开得大了些。
“进来吧,他
就在里面做客。”
三喜踌躇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迈进去。
做客?
这话说的体面,可曾有人会平白无故在仇家做客?
那小厮有些不耐:“你究竟还寻不寻你夫君了?不进我可关门了,这外面太热,我受不了。”
三喜赶紧一脚踏进去,努力往脸上堆积笑容:“找,当然找,劳烦小哥引路。”
这进去了才发现,门里和门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一踏进荣王府,就像是踏进了冰窖里,怪不得这小厮刚刚说外面太热。
这也真是奇怪,小时候来的时候,这荣王府虽也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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