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力量的渺小的,尤其是像三喜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云驰被荣王披上黑纱,盖上斗篷,拉进马车扬长而去。
三喜慌了,随手拔下头上太后赏赐的一根簪子,塞到路过的一个马夫手中,求他把马车租给她。
那马夫看她的眼神显然是露骨的嘲弄,“你是哪里来的疯妇?仔细看看这是谁的马车,你也敢拦?”
三喜迷惘地抬头,正巧看见三皇子抬手将车帘掀起。
“三喜姑娘?”
宫弘毅瞧着车下满面泪痕的女子,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人了。
“三殿下?”三喜喃喃地叫了一句,便不由分说地挤上了马车,“去天牢,去天牢,三皇子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求您现在带我去天牢吧!”
这短短一日,她求了很多人,从高高在上的荣王到路边的一个马夫,深切地体会了自己在京城寸步难行的局面。
三喜的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宫弘毅不明所以,但瞧她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不忍心,毕竟京城活菩萨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
三皇子朝外面车夫吩咐道:“改道,去天牢!”
三喜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她上次进天牢,也不过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之间却隔了一个天人永隔的鸿沟。
那个阴森、潮湿、血腥、残虐之地,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绝不愿再踏足第二次。
荣王的马车行的不急不缓,像是捏着时辰去会见什么
人。
三皇子在后面追赶,可从一开始就落下,还是晚了一步,荣王已经进了天牢。
进过天牢的人很清楚,这天牢之外三军合护,确保重地万无一失,没有皇帝旨意,绝不可能私自进入。
俨然这荣王,已经凌驾在了皇权之上。
三喜心灰意冷,慢慢滑在地上。
三皇子环视周围,有些不解,“那似乎是荣王叔的马车,你是在追荣王叔吗?”
三喜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哪里在追什么荣王,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夫君罢了。
难道他们这群蝼蚁,难道在京城终究只能任人摆布?
“若是寻荣王叔,还是回马车上等一会儿吧,王叔每次进天牢都需一个时辰以上。”
每次?
难道他还有经常探访天牢的习惯?
“荣王经常到天牢来吗?”
三喜抬头问道。
“是啊,荣王叔奉皇命……”三皇子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奉皇命刑讯犯人。”
刑讯犯人,那是刑部的事情,她在天牢的时候也没见过容王来刑讯她啊。
再说堂堂一介亲王,刑讯这等沾染血污的腌臜事怎么会交给他,除非这差事是他自己求来的。
贺家家主?
难道他这么多年来刑讯的只有贺家家主?
这得是多深的恨!
三喜眼眶已经哭得红肿,此刻却是一滴泪都挤不出来了。
那个畜生,连自己父亲的尸身都残害,贺云驰今日……会不会凶多吉少。
她不禁咬牙暗骂,这个时候,凌云的那些人都去了
哪里?
就在此刻,三喜以为事情毫无转机之时,一驾十分朴素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随着车上那人越走越近,三喜能感觉到天牢前的守卫呼吸都变了。
她回头一望,原来是太后身边的明公公。
明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伺候在太后身边多年,轻易不会出宫,如今出现在这天牢门口,却能使得这些常年见血的守门人呼吸一变,可见不是善茬。
明公公一步步走来,嘴角挂着浅笑,动作轻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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