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三喜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贺家主母,她的心思都用在了曹家和宫里。
贺云驰是跟着她住进了落阳阁,可贺家主母却没有这个殊荣,一直在宫外一个客栈居住,当然,这家客栈也在佟掌柜的掌握之下。
开霁客栈?
三喜皱了皱眉,嗅到些阴谋的味道。
贺家主母正在一间房内等着,三喜推门进去,她正在着手修剪一瓶桃枝。
到了这个时节,桃枝上的花已经全都败了,花枝上分散长出不少新叶,自然是不能裁剪的,能剪的只有枝干。
“主母。”
云氏手中剪刀的动作停了停,转头冲三喜一笑,“快坐。”
云婆子给三喜上了一盏茶,是京城名茶君山毛尖。
云氏见三喜已经坐下开始喝茶,又陷入到整理桃枝的忙碌中。
她左一剪,右一剪,眼神张望,不断思索,过程虽缓慢,可一旦确定目标便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毫不拖泥带水。
“主母这是在客栈里闲得无聊,可要去京郊散散心?京郊山上气候寒冷,桃花的花期似乎还未结束,该是还有些看头。”三喜笑着发问,引来了云氏的目光。
“云溪进京了,你见过了吧。”
三喜点头,“是。”
云氏手下不停道:“他们男人的事情就让他们男人自己去解决,我们女人本就命苦,什么都管了还不累死自己?”
三喜眨了眨眼,笑笑。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岂能不管?帮不上忙也就罢了
,可我很有用处,主母你何必再叫二弟来这是非之地?”
二弟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从三喜口中说出来,连云氏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从年纪上算,贺云溪是比三喜大了不少,可她是他的嫂嫂,叫一声二弟也的确是无可厚非。
而且三喜家大姐和四弟都有,偏偏就是缺了一个老二,这缘分,有时还真是奇妙。
说到这里,三喜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氏停下手中剪刀,虚叹了一口气。
“三喜,你可知,如若你什么都不做,还是太后的好外孙女,大葳的曦容县主,可若是卷进这场纷争,就算是与皇族为敌,与你的母族为敌,最是薄情帝王家,他们现在尚且不愿意认你,若是你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皇家岂能容你?”
云氏向来习惯于深思熟虑未雨绸缪,三喜是知道的。
但这件事情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主母,我有什么母族?不过是恶水村走出来的一介农女罢了,与太后何干?与皇家何干?我现在只是贺家的长媳,您的儿媳妇,难道连您也不愿信我吗?”
三喜的眼睛很亮,也很真诚,当她那双澄澈的眸子与人四目相对时,你很难在其中发现什么深藏的私心。
云氏的神色深了深,“事关云驰的性命,我不得不谨慎。”
三喜笑了,眼前这个女人,能在夫君遇难时一人撑起整个贺家,能将一对双生子教养成人中龙凤,能在顺州府女眷场中
游刃有余,却唯独看不到眼前活生生一个人的一颗真心。
她也觉得她潜伏在贺家别有目的吗?
三喜刚要问出口,云氏却提起了另一件事。
“前日与周夫人一同去万佛寺上香,听闻了一件趣事,三喜你可要听听?”
“什么?”三喜问道。
“这也是周夫人听其他京城里的夫人提起的,半年前,忠勇侯府的嫡女死了,那是曹家唯一的女儿,也是曹夫人唯一的精神支柱,自那之后,骁勇善战生性豪爽的忠勇侯头发一夜花白,忠勇侯夫人也整日以泪洗面,终日消沉,直到……”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