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五百禁卫军从宫中被秘密调出,便装成普通百姓游走于大街小巷,一双双眼睛像鹰一样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面孔。
禁卫军本直属皇帝管辖,历届首领更是天家心腹,按照常理轻易不会出宫。
只是如今事态紧急,首领韩勤重伤感染陷入昏迷,天牢重犯越狱的消息又被宋元强行压下。
这不压不要紧,一压天牢内部的一众人等都需受到牵连,就是韩勤日后清醒过来也难逃罪责。
基于种种考虑,禁卫军们也不得不如此。
可是这偌大的皇城,又不能大肆查找,想要揪出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禁卫军专攻宫内一应事务,若论城内寻人,还属京兆尹辖内的金吾卫。
可惜禁卫军与金吾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无法求援,只能靠素来专攻窃听情报的禁卫军分支暗地里寻找人犯。
他们在城中忙得热火朝天,刑部也没闲着。
宋元瞒着邢尚书调派人巡查京郊一带,挨家挨户地盘查,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现下,刑部又敲开了一户农舍的院门,一个酒气熏天的中年男子磨磨蹭蹭地开了门。
“什么人呀?也不看看天色,这都什么时辰了!”
男子一拉开门,身上的臭气混杂着酒气便扑面而来,胡子拉碴的外表很是不修边幅。
刑部的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循例盘查,你家几口人?都是谁,平日里经营什么营生,可都在家?”
中年男子揉揉
眼睛,听不得这种中气十足的命令口吻,直接驳道:“哪有这么深夜里来盘查的,有没有手令,拿出来我看一下!”
这些人不仅脸生,而且办事也生得很。
京郊之地,一般是由城内的金吾卫代为监管,可城里的事儿他们还忙不过来,城外一年都不见一次按例巡查。
就算真来巡查,也是青天白日的,拿着户籍册子挨家挨户查验,哪里像这样偷偷摸摸的。
对方很不耐烦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吾卫的令牌,在男子眼前晃了一下就赶紧收回去。
“看清了没?看清了就赶紧交代,小心耽误了我们办正事!”
刚才的令牌男子还没看清楚,又被这些人一阵喝,原本就不清醒的他更是耍无赖。
“滚滚滚,分明就是假官差,再不走,小心我报官!”
刑部这人也是来气,向来都是他们在牢中百般折磨别人,被上刑的除了求饶呼痛,还没有几个硬骨头,哪里受过这等气。
领头的不由分说将男子推到一边去,直接挎着刀就进了农舍。
农舍里养着几只大白鹅,也没个鹅栏,都是散养,他走的时候没看见,不小心踩了一只大白鹅的脚,那鹅脾气也大,直接反嘴就是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小腿上。
他痛呼一声,抽刀就砍,没想到周围的大白鹅被这骚动吵醒,群攻而上,一起啄人。
后面的人差点傻了眼,他们平日里狠辣无情的刑部主事这是在被一群大白鹅追
着啄?
“看什么看,还不快来帮忙!”
男子跟在后面喊叫:“可别伤了我的鹅,这是我全家的命根子,要是伤了死了,我非要告到县衙去!”
几个刑部的人一听,也着实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收了刀用手抓鹅。
可大白鹅力气大,翅膀呼扇呼扇地还会飞,很不好抓。
他们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终于将一群大白鹅制服,人也累得满头是汗,几乎就要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男子就站在旁边指着他们大笑,全然把刚才的一番当成下酒菜了。
那为首的刑部主事支撑着最后的理智,吩咐道:“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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