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布满伤痕,垂目若眠,生机和灵性皆虚无缥缈。
难掩憔悴神伤,小良坐在床榻上,凝视着那张清秀面容,昔日种种温存回忆有多鲜活,今朝眼前便有多烧灼,少年千疮百孔鲜血流尽,一如这颗深浅酬诉渐渐失温的女儿心。
自入修炼界,凌辰的道途在外人看来似是平步青云,可稍微了解他的人都明白,单论险死还生的次数,他就比得上一些修炼百年的大修士。每一次不可理喻的疯狂举动下,往往藏着他最深的思索,资质奇差的他最早之前对于极巅境界的欲望了了,唯有走对每一步才能确保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安全。
即使这一次,少年与天庭和玄洲素如的对峙,也不算输,在天庭亮出五行郁结之物前,甚至保住了修炼界的主动。
即使是冲动出手,少年也算好了怎样救出柔姐,如何示威天下以及地府的未来,可他却唯独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内。
在小良眼中,他总是这样,说着所谓的侠道,明是非,知善恶,轻己命,重他命,让人担忧,又让人钦佩,世间没人比得上。
“凌辰哥哥……”
妖魔气荡漾,小良背后九尾摇曳,盎然生机如明玉般流转,女孩忍痛,瞬间断去一条狐尾,沈寂面露不忍背过身去,即使知道向少年渡去生机也不过是竹蓝装水,但没有人会去阻拦,青丘之狐乃世间情种,若不让凌辰醒来说一些话,就是舍命殉情,这小姑娘也不是做不出来。
生机扩散,灵性蔓延,凌辰仿佛做了一场恐怖至极的梦,被无数刑罚加身,可醒来之后却又模糊昏聩,不知为何,他感觉那个梦无比真实。
随着急促的呼吸,少年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红光满面,竟颤抖着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感受体内的状况,又偶然看到身边众人的微妙神情后,他眸子空洞一瞬,又渐渐释然。
矮下身看着,低头垂泪的小良,少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就要宽慰对方:“小良……”
话还没说,陡然间,小姑娘就忿忿地盯着他,凌辰到了嘴边的千言万语又收了回去,他明白自己是如何醒来的,更知道小良付出了什么。
扯来衣衫穿上,再次恢复完整的天人袍自行披来,少年俯身拜向静室内所有人。
“谢过诸位前辈援手。”
“小子,别耽误时间了,今天你就是把天捅出个窟窿,也有我沈寂给你担着。”从墙上将上弦月摘下,沈寂随手丢了过去,凌辰抬手接住,新打造的用于七星剑阵的剑鞘上系着墨色绸带,显然造剑鞘的人十分清楚他喜好负剑的习惯。
而灵洲之主也将紫帝留下的那缕鸿蒙气直接打入少年体内,他希冀这位向来会发生奇迹的小子,能找到自救之法。
抓着小良的手再次躬身,凌辰体内生机只能撑两个时辰,仅剩的时间,他想都留给女孩。
待凌辰走远,一人突然发话。
“果如圣羲大人所言,赤子之心,见之者自惭。”
沉默许久的天剑宫主终于开口,满是称赞之意,此人自始至终旁观,一言一行高深莫测,就连灵主都不敢怠慢。
“上个纪元的无上鸿蒙天道,我有幸见过记载。”剑主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前辈的意思是……”清风真人面露期冀地询问道。
“混沌鸿蒙,造化太初,上一个纪元,无中生有的第一缕灵性,贯穿寰宇,进出太虚太玄,记载了宇宙的一切道,却依旧没有停下前进。”
天剑宫主看向道韵不输他的灵主,似求教般,说着自己的推断:“大道至理得到的越多,就越拘于道纹,所以就越发背离主命至理,鸿蒙石一直寻找的就是主命至理的纹路?”
灵主目露精光,似见到知己般,肯定地点头,又说到:“剑主所言的确不错,但鸿蒙是得主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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