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夫就是用来逞能耍威风的?哪个白痴师傅教的你?!”龚定纶边骂边用力叩击书桌。
一下一下,带着火气的叩击声成功将龚淼淼的怒气带出:“你说事就说事,莫要攀扯旁人!”师傅是她最敬重的人,她不许任何人诋毁!
龚定纶闻言手下一顿,看着那双射向他的眼,寒如冰霜似有实质!看得他的心也莫名停了一拍。这丫头似乎极在意她师傅?
“怎么?我说错了?你没胡耍威风?没瞎逞能?你说说你师父是谁,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徒弟!”龚定纶摆出理直气壮的德行,再次边叩击书桌边高声道。
龚淼淼虽生气,但很快反应过来,老四是想激怒自己套话,重又微微垂头道:“先人已逝,还请四爷积些口德。今日之事二爷也知晓内情,并非淼淼故意惹事。难道要我站着被人欺被人泼墨不吭一声方显教养么?我倒是不知龚家原是如此家风。”
呵,这丫头果真不好对付!才刚露马脚就能瞬间收敛情绪,还反击他一军!龚定纶眼睛不由眯起,虽然试探无果,但想然他放过?没门!
“杜小姐慎言!”龚定纶转到书桌后施施然坐下:“杜小姐入我龚府也有段时日了,怎么好像还不清楚家训家规?”
一听“家训”二字,龚淼淼莫名想到:‘老四不会也学老二要罚她抄?’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龚定纶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等龚淼淼答话就接着道:“既然杜小姐祠堂祖宗都拜过了,便也算是龚家人,龚家人怎能不知自家家训家规?杜小姐既然不清楚那就先抄五十遍,若是抄完还不记得那就再抄!”
这话虽然赖皮但是又极有道理,龚淼淼不想反驳,反正她有秋湘,多抄少抄的她不在乎,遂继续低头沉默,没同意也不反对,多少给老四添点儿堵,礼尚往来不是。
可惜这步棋错了,龚定纶不是他二侄子,他心眼儿更小:“梧桐,倚强凌弱肆意用武者按家规该如何处置?”
龚淼淼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老四这是要用家规治她?!
“回四爷,按家规当视情节当众鞭笞三至二十。”
“嗯,那杜小姐今日作为该罚多少?”
“回四爷,杜小姐初——初犯,三下应该足够了。”梧桐故意将“初”字音拉长以提醒主子还有湖畔之事。
“嗯,我觉得可以,考虑到——”
眼看这主仆二人一来一往竟当着她的面开始“量刑”,龚淼淼无语,她是那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角色么?她懒得理这戏精主仆,直接转身走人。
“站住!”龚定纶一直注意着龚淼淼,她一动就大喝一声。龚淼淼不理他接着迈步,龚定纶直接放大招:“你再走一步,我就送你出龚家大门!”
冷硬的话语掷地有声,一字一字砸在龚淼淼心头,这是威胁她不听话就赶她走!她还不能走,至少在查清楚土匪、秋湘和手札等等事情内幕之前她必须留在龚府!
龚淼淼止步门槛,乖乖回转到原位。
龚定纶倒是更想她能迈出去,现在如此,那就说明她所图远比被羞辱来得重要。
略过插曲,龚定纶接着道:“杜小姐是女子,便也不用什么当众惩罚示警了。梧桐。”
梧桐了然,转身去隔壁取来戒尺:“主子。”
龚淼淼仍旧微垂着头,听见龚定纶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中终是不由泛起涟漪。
“伸手。”龚定纶冷声命令,语气透着寒心的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左右手各五下,下下运了内力。刚打完双手就肿成了猪蹄,凑近看又像变形的水晶膏,表皮晶亮内里水透带红丝。
龚淼淼从头到尾没吭一声,更没掉半滴眼泪,今日杜小姐的泪腺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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