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您看?”皇帝不在,碍眼的右派也走得差不多了,尚书令安大人拿着折子凑到楚江鹏跟前商量道。
楚江鹏并未第一时间发表意见,拿着折子反复看了两遍才开口道:“唔——陛下确实是难得的英主,睿智无双,老夫佩服!”楚江鹏边说边点头,只是嘴巴又变成紧闭的蚌壳。
户部尚书刘大人凑上前也想说几句,但是楚江鹏已经迈步,显然是不愿多说。
“啊——”楚江鹏似是耐不住打了个哈欠:“老安啊,我先走一步。”
借困脱身?那你步伐要不要这么稳健得起飞?
老狐狸!
这是此刻众人心中统一的评价。
霸着世家首座的名头,却妄想独善其身?真是可笑!倒了他们你楚家还能这般风光?简直触目寸光、不知所谓!
事情尚未商量出个眉目就走人,众人皆对左相心怀不满,但就算他人走了也不敢有所表露,为甚?一是楚家实力,二是人儿子还在呢!还是说回正事要紧。
陛下这份三位三省长官皆夸赞的折子,平心而论,确实写得不错,将这些日子议事提出的问题一一提供了解决之法。更难得的是,百姓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皆考虑得当,物资、人力、灾后重建等等皆按缓急分阶段安排。对于灾情程度不同的地区亦分别针对性制定救灾方案:灾情轻的,一切以当地自身资源为主,拨银采购,雇佣本地百姓。灾情重的,拨银拨粮拨人拨药,四管齐下,更是提出调动南边部分驻军参与救灾。
这份厚厚一寸的折子是陛下待子民沉甸甸的爱护之心,更是他对在座大臣“宣战”的决心。
折子上的内容其实大部分都在朝会上讨论过,只是因为国库的原因再无下文。但是现在折子上写了,国库无银,那就借!
这般乱来,当然不可以!可是架不住陛下任性,人已经先斩后奏和无相钱庄签了契约!折子上还夹着契书,一打开,上面大大的国玺印明晃晃,红得刺目。
君无戏言,借钱一事已成定局。
‘呔,这该死的无相钱庄!胆大包天!’众大臣只能如此咬牙忿忿。
户部尚书瞧着那纸契约,只觉得胸口发闷,陛下啊您可真大方!两年一成利!您这一借就一千万两,到时候我去哪儿给你找钱?老天爷啊,这什么尚书真不是人做的,他现在只想解甲归田。
有钱好办事,这一句很多时候任何地方都适用,如今银子有了,他们拖拉的最大借口就不存在了。一众世家派愁眉不展,他们也不是真的故意捣乱扯后腿,谁家没有地被淹呢?他们也想早日赈灾。只不过他们更想趁机与陛下博弈,只要陛下低头,松口表态不搞甚劳什子新政,那便是让他们出资赈灾也行啊!
可惜事与愿违,现在反倒是让他们自己下不了台了,如今只能按着陛下划出的道道儿走。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而且现在也远远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唉——众人默契叹一口,纷纷招呼作别。如今方针已出,他们自然得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大邕从来不是周家独有,它属于大邕的每一个国民,更属于从开国前就支撑它运转的世家!
日日上朝的都是臣中之重,能坐到如今位置都不是蠢人,“等江河汇海”之辈那是“凤毛麟角”。陛下正在气头上,上面的几位都不动,那他们作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以几位老大人离开,剩余众人竟无一人叨扰皇帝,这倒是让周成玉颇为意外。
方才假装盛怒甩袖离殿后,周成玉便径直去了御书房。
昨晚清空的书桌上又堆得满满当当,不过周成玉已经习惯了。上塌,拿过皇后做的药草腰枕,往背后一塞,捡起一本折子,属于皇帝的平凡一天又开始了。
“陛下,龚大人求见。”老总管给陛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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