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说什么?”龚安北好一阵才回神,懵懵转头问门口护卫道。
“呃——”护卫和龚安北一样,都在是怀疑自己耳朵飞了。
什么学生旷课不作为?他哪有!再说旷课的不就是你楚大少之流么?他方才不就在管教?龚安北完全理解不了楚莫麟的脑回路。
呵,还敢冲他甩脸发脾气?那小子以为他是谁?
“莫名其妙!”龚安北愤愤一甩袖,重重踏步离去。
这一大清早的被媳妇儿气完又被学生气,龚安北愈发郁郁不快。不行!不能这样下去!龚安北决定了,家里那位他没办法,但是楚大少之流他不能放纵人骑到自己脖子上!
不就是学费么?不就是银子么?大哥能挣!等四叔和大哥回来他就提!以后交了学费又旷课的学生他不要!
龚安北自我疏导完便将此插曲抛诸脑后,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还有一号旷课大户——和他同一府宅的杜小姐。
不过这也不怪龚安北,他四叔早叮嘱了不要轻举妄动,又留了陌影,反正行踪知晓何必定要拘人在书院?这杜小姐迷雾一般古怪,他看不透也不愿费心思琢磨,现在这般心照不宣挺好,便是为了孝敬母亲他也愿意维持这样表面的和谐。
是以在龚安北的意识里,龚淼淼从来就不属于他的书院。
七夕佳节至,龚安北心善地提早放学。
为了家庭和谐,龚安北归家前特意亲自去家中的铺子挑选了几件首饰。
“二爷,一共四百一十两。”伶俐的伙计飞速扒拉算盘道。
龚家家规,公中之物不得私用。这家中铺子自然是公中的,是以龚家人上门采买亦与寻常客人无二。不过规矩都是人定的,铺子有掌柜管理,寻常也会根据客人消费金额给予折扣,这遇上自家主人么,自然会更有眼力见些。
“多少?”龚安北很是怀疑这伙计是新来的,不认识他,还不懂规矩!不过几根寻常簪子,怎得就这般贵?瞎宰人!
“见过二爷!”掌柜的得了消息匆匆从隔壁雅室赶来迎接,眼瞧着这边气氛不太对,赶忙出声行礼。
“郁掌柜!”见到老熟人,龚安北悄悄放松了些。他身上就两百两私房钱,若伙计没坑人他拿不出银子岂不丢脸?
“二爷请,雅间给您沏了安吉白茶。”郁掌柜面上带笑客气,话语间透着亲热恭敬,但姿态又摆得足足的,不卑不亢,既不会扫了主人家的颜面,又不会在下属面前堕了自己的威风。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去。明日佳节,你们还要辛苦,今日便早些关铺。”
“哎,多谢二爷!”虽然郁掌柜并不打算提前关铺子,但依旧应和着不去拂主人家的面子。
“二爷,这都是您挑的?”寒暄够了,那便赶快进正题。卖货挣钱才是第一大事!
“嗯,挑了几件看看,在选。”龚安北接话,顺势给自己留足余地。
“哦~”郁掌柜上前两步走到伙计旁,开始熟练地拍马、介绍:“二爷好眼光!这挑的都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哇!就拿这个镂花祖母绿雀羽金钗来说......”
郁掌柜滔滔不绝,一件接一件地介绍,不动声色地点明珠钗们各自适合的人群与价格。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龚安北听着这里面的门道不得不佩服郁掌柜的能干。他本意是想都买,可囊中有限,光给母亲选的那只祖母绿金钗就大一百两,加上给敏圆的红宝石簪就已经超出预算了。这...
郁掌柜不愧是掌柜,敏锐地察觉出龚安北纠结的原因,遂安利道:“二爷,这两支发钗皆出自名家——温大师之手,若喜欢可莫要轻易放手哦。正好现在店里有活动,满二百两八五折!”
八五折?一旁扒拉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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