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玉自然无碍,只是心情有点毁。
一路沉默着回宫,秦铖风亦自怜了一路,他是好心不是?没良心的才不管你医不医的呢!这位小表弟一路“暗中”瞟眼瞟得眼睛都要歪了,可惜他家皇帝表哥愣是看不见他一片丹心。
大邕以北为尊,陛下的寝殿、办公之所皆在皇宫靠里处,从宫门换了步撵至目的地一般都要两刻钟,然而今日不到一刻周成玉就叫了停。
秦铖风诧异,但他可不敢再自作聪明多嘴,只乖顺护卫左右。可惜即便是这般仍是得了“驱逐令”:“你们都不用跟。”
啊?虽说是宫里,但陛下千金,身边怎么能没人?况且表哥你这是要往哪里?
大邕财政吃紧,周成玉的小金库又有别用,是以自从新帝登基以来,除了常用的几座宫殿,就没修缮过旁的。东面一些偏远处更是败落得没眼看,平日夜间巡逻胆小的都想着法儿换班,您怎么偏往那地方钻?
秦铖风看出陛下意图,担心又不敢跟,急得脚下蚂蚁归西一片。
幸好救兵来了!
“孟总管!”秦铖风使劲撇嘴,老总管会意,匆匆一点头拔脚往东。
皇城东原本是诸位皇子居所,如今却是荒凉得很,一路走来宫婢都不见几个。
周成玉在一处斑驳朱红前驻足,这里是原三皇子居所,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遇见她。
那时他只两岁,刚走稳路娘亲就没了,父皇很忙,忙得都不记得有他这么个儿子。那时他能依靠的只有一个善良的老嬷嬷,你问外祖家?秦家外祖是个小武将,算是年轻有为,但可惜他的一生也早早定格于此,留下孤儿寡母,度日艰难,哪里还有余力关照他一个深宫的?
他的不起眼让大家习惯性地忽视他的存在,但也因如此,他无意听到了一场阴谋。三哥有危险!但他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幼儿能帮上什么忙?便是说了也没人信。他被宫女敷衍拦在门外,期间有无数光鲜的大人物经过,但他们都看不到墙角那个小小的他。
只有一个例外,一个灿烂如火的少女!
他说不清,她耐心猜;他腿短,她给抱;他担心,她安抚...最终三哥没事,本以为交集只有那一瞬,不想夜间来了“不速之客”。不是为了三哥,而是为了他。她特意过来叮嘱让他什么也别记着,还“威胁”嬷嬷不许去皇后那边邀功,嬷嬷哭了,那时他小只以为她坏,欺负人,蹬着短腿踹了她好几脚。
她走后嬷嬷问他为何对救命恩人拳脚相加,嬷嬷与他解释深意:若让人知晓破坏阴谋的是他那必定会被人记恨,虽然可以凭此得皇后青眼,甚至可能会被抱养皇后膝下成名义上的皇家嫡子,但三皇子都能遭人算计,那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小透明被抹杀岂不是一息的事?
那姑娘深夜闯宫特意叮嘱,只为担心他们被眼前的浮华迷眼,实在大善!虽然嬷嬷对她感恩有加,但转头却又告诫他此女实在胆大包天,切莫再有接触。
他应了,心里却无比盼望能再得见,他想道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原以为这回的盼望会像以往一般被夜晚的黑暗吞噬,然而次日的朝阳将她送到了他眼前!火一样的少女这回成了秋日挂果的树,大包小包,全是他没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
从那天起,他的小小世界再次变得缤纷。除了嬷嬷,他还有她,还有龚家同龄的小伙伴。
她很奇怪,明明有随意进出内宫的腰牌,却总爱翻墙钻洞而来,还敢胆大包天携他这个私一齐溜出宫。后来他渐渐长大,存在感也与日俱增,那些光鲜的大人看见他也都会远远行礼。只有她,依旧当他是“手下”,依旧毫不见外地使唤他和泥栽花。
对于小姑姑的“霸道残虐”,安南几个似有苦难言,总撺掇他带头反抗,美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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