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几时出的门?除了家中仆人可还有人见到?”
“应该——没有。”曲文翰摇头:“后来是酉正不到出的门,大概酉正二刻到的。”
这般快?显然是担心,路上半点没耽搁!这样的孩子害人?真不知那边一群肩上的是甚!
“那你到时是何情形?”
“当时——”似是想及方才场景,曲文翰一时哽住,龚淼淼没有催促,让这孩子自己缓过来:“当时很乱,一堆人围在那边,天纵,天纵他就躺在地上,我想去喊莫神医,然后齐大人就来了,然后(我就来这儿了)。”
“那个告诉你们齐天纵在芙蕖等你的人可在现场?”
“好像没有,没注意。”
“嗯。那你还记得此人模样吗?”或许这会是第二个突破口。
可惜曲文翰是个记人的:“不太记得,只记得那人穿了身褚色长袍。”
得,看来只能指望这孩子的书童了。
“没事,”龚淼淼故作轻松:“那你现在还想待这里等外面那位自投罗网吗?”
自然不!可——“我能出去吗?”曲文翰知道齐天纵他爹是大理寺少卿,他祖父是刑部尚书,更知道涅监的意味,他可是被齐少卿亲自“护送”过来的!虽然齐大人没跟他个小孩动粗,但那双吃人的眼,看一眼就明白了!
“你只说自己想不想待?”
看来杜姐姐有办法!曲文翰赶紧摇头:“不想!”他想亲手逮住那贼人!替天纵报完仇再进来也不迟!
“好!那你先等一会儿。”龚淼淼伸爪,胡乱揉了徒弟一脑袋:“师傅去去就来!”
那边转角处几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若光听曲文翰一面之词,那确实像凶手另有其人。但朗朗晴空,京都重地,怎么会有人敢?再说齐天纵一个整日只家里书院两头耍的孩子能得罪什么旁的什么人?
反观曲文翰,那可是京都“名人”!小一辈儿里调皮捣蛋的佼佼者!跟个猴子精转世一般,整日上蹿下跳,他到哪儿麻烦就到哪儿,京都的鸟儿有一半都被他祸祸过!莫说旁人,他自家爹都敢干仗!整日舞枪弄棒,不说别的,他自己就差点被他自己玩儿死!
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他嘴里能有几句真?
反正齐家人是不信的,一个是自小跟着齐天纵的自家忠仆,一个是素有摩擦的混世魔王,信哪个,用脚指头都想得到。
这点龚淼淼也清楚,遂只强调曲文翰说法的可能性:“若曲家小公子所述为实,那你们此时的坚持于天纵而言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那是你徒弟,你自然偏袒!”齐尚书胡子一吹眼一瞪,表示自己方才都听得真真儿的。
“老先生说得是,”龚淼淼才懒得恼,只保持浅笑:“天纵也算我徒儿,我自然同样偏袒。”
这两边都偏还算什么偏袒?齐尚书也懒得掰扯什么徒弟师傅,只冷哼一声:“那你是何意?”
“放饵归山,引蛇出洞!”
放了曲文翰?现在嫌疑还没洗清呢,想得美!
“不行!”齐尚书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不是,商量商量,得有商议有进退,你这半丝余地都没,甚态度?龚淼淼脾气也上来:“这位老人家,您哪位来着?是——天纵他后爷爷?”
在大邕,寡妇再嫁也不兴带走前夫家血脉的,是以常有后娘而鲜有后爹。龚淼淼如此说岂不是给人往死里挤兑?
“你!”齐尚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什么啊,你要不是天纵他后爷,能忍心让他含恨九泉?”龚淼淼继续扎心,要不是还需这死脑筋配合做戏,她真想给他点穴一直定到事情解决完。
齐尚书一张老脸铁青,龚安北兄弟俩赶忙拉开人,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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