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王奇对林凌来说并不难,这就是个普通外伤,连疑难杂症都算不上。难的反倒是她得隐藏她真正的救治方法,让一切看起来跟世间寻常大夫会做的大同小异,还不能让效果太好。裴沛和山上被救的侍卫都有伤,林凌在边上找了个地方让他们呆着,也免得裴沛在边上看出什么来。
裴沛站在边上,看着林凌忙碌的背影,一时神色莫名。他倒是看不清她的动作,也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王奇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摇晃不停的木板上,意识稍一回笼他就确定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还是运货的马车。在他边上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缠着绷带,眯眼一看,他认出那是护送裴沛进山的侍卫之一林涯。
环顾四周,他不见其他侍卫,唯一眼熟的便是前面骑在马上的灰衣男子,从背影看那人就是裴沛。王奇不知他几时换了衣服,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几天,既然裴沛还有这心思讲究衣着,想来他们是脱困了。想罢,他的意识又模糊了起来,哪怕右肢断处的疼痛折磨着他,也没能阻止他再次昏睡。
“你看那边,有花开了。”
一女子的说话声从不远处传来,王奇才想起先前好像见过一黑衣女子,难道她还跟他们同行?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女子定有什么来历,说不定就是有人派来保护裴沛的。只是这女子在哪儿?王奇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朝前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女子的踪迹。
他的视线越发昏暗了,迷糊中他看到前头骑马的裴沛身前似还有一人。莫非两人共骑一匹马?王奇顿感此事奇妙,恨不得起身去看个究竟,偏敌不过身体的反应,还是昏了过去。
他倒是没有看错,林凌的确坐在裴沛身前跟他共骑一匹马。
三天前,林凌帮忙清理了现场,就去附近的村子弄了一辆牛车。他们原就有不少马匹,那些追兵也留下他们的坐骑,裴沛虽可惜这些好马,但也知带着它们一同赶路太惹眼,便让林凌卸下它们的马鞍放它们归山,只留下四匹马驱使。
这四匹马两匹用来拉车,一匹裴沛自己骑,剩下一匹是准备给林凌用的,如今他身边只有两个昏迷的护卫,前路福祸难卜,怎么都得留下林凌。
“林药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裴沛看着她把两名重伤员放上马车后问。
“没什么打算。”
林凌悬空着手,有点嫌弃手上沾着的血污,心下只想找个地方洗手或者假装洗手。清洁身体也不过是念个咒的事,她好歹也修炼了这么些年了,这种基础的法术她连咒都不用念,心念一转便可达成。偏有人看着,她怎么也得注意,免得又被人当成怪人。
“我家本是商户,欲进京谈生意,不想路遇恶匪,幸好林药师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林药师若是无处可去,不如随在下进京,在下定然好好款待,感谢林药师的救命之恩。”
裴沛话说得婉转,只是这样的境地,是个人都猜得出他邀请林凌是为了请她护送他进京。毕竟是萍水相逢,哪怕她先前表现的有些轻浮,裴沛也担心她不愿接这麻烦,不想林凌很好说话,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行。”她无所谓地说,都来这个世界五年了,也是时候去所谓的京城看看了。想了想,她又盯着裴沛多问了一句:“你成亲了吗?”
“没有。”刚心下一松的裴沛马上面上一僵。
“订亲呢?”
“没有。”
林凌旋即一笑,歪着头说:“我今年十六,也还待字闺中。”
裴沛目光游移,也不知要怎么接话,她这样在外面闯荡也不算是待字闺中,而且,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林凌才十六岁。
他今年十七岁,按她这么说,他还比她大一岁,可是,她瞧着比他大好几岁。倒不是她的举止成熟,而是她隐隐有压他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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