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若想走,谁也拦不了,就连她的行踪别人也发觉不了。裴沛从书房追出来时,长源等人还因为要避开两人进屋说私房话呆在茶水间,若不是裴沛进来问起,他们根本不知道人已经走了。
“会不会在文信院?”
长波试探着问,他刚刚从长源那里听说他们遇到裴盈的事,却不知里面还有什么晚晴和酒壶无端裂开的怪事。两人三天没见,在他想来怎么也得腻乎一阵子,就是闹别扭也很快就好了。
“要是不在文信院,肯定就在巍山。”长源说。
裴沛心下猜她最可能的还是在木药门,不然就是进山了。
“去备马。”他忍了忍便吩咐道。
“公子,还是坐马车去。”
“去备马。”裴沛淡淡重复了一遍。
长源无法,只得准备马匹,跟着裴沛又去了巍山木药门。两人到了巍山已经是日近西斜,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王奇还觉得奇怪,一般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来,开门后见是裴沛和长源便更疑惑了。
“公子,你怎么来了?”
“阿凌呢?”裴沛问,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门主?门主不是跟你一块儿回去了吗?”王奇都被他们弄糊涂了。
她没回来?裴沛顿时脸色有些发白。
长源一看不好,却不像他们这般武断,先去药库看了一眼,见大门关着便过去推了推。
“公子,门是从里面关着的,林门主一定在里面。”
裴沛回过神,走到药库前面推了推门,见果然推不开便放下心来。
“林门主……”长源上前拍了拍门,语气有些着急。
“别叫了。”
裴沛拦下他,只要她没走远,他便安心,至于她出不出来与他说话倒没什么要紧。他也是因着悬着心才追过来,并没有什么话要跟她说,或者说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四下看了一眼,他转身去了药库对面的会客房,正好这边正对着药库,要是她出来,他一眼就能看见。
林凌呆在药库里并不知裴沛来了,她盯着门上贴着的符,也不知是揭了还是一直这么贴着。已经跟自己说了好几遍要修行要编书,却一点也提不起劲来,她今天什么也不想做。
都怪裴沛,让她白白浪费了一天。
都怪那个皇帝,瞎捣什么乱,林凌托着下巴,默默生着气。以前她只会在炼丹总是失败时跟自己生气,怪自己太笨了,虚空师兄会来安慰她跟她说她并不笨。
她现在倒是觉得自己是不笨,可是别人太笨了,裴沛尤其笨,一个皇帝有什么要紧的,不就是别人推上去的,早晚会换一个或者换一家,何必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说是这样说,就算她是个不爱理俗事的修士也知道人族的事不是这么简单。
感觉自己又成笨的那一个了,她托着腮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没这个心思编书,索性揭了符,准备出门去山上逛一逛。
一开门,她就看到对面屋子里裴沛端坐着,目光明亮地看了过来。她脚步一顿,手扶着门,不知是该关上门退回屋里去,还是不管他继续去山上。
沉默地与他相望数秒后,她把门一推,几步走到对面屋里,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裴沛看着她,低眉浅笑,却又不知要跟板着一张脸的她说什么。
“林门主,公子在你走后就骑马追过来了,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又扯到伤口,您得好好帮忙看看。”长源在边上不咸不淡地说。
“多嘴。”裴沛皱眉看向他。
长源低下头,欠着身恭敬地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反正他想说的话也说完了,也不好继续留在屋里。别以为他不知道两人接下来肉麻兮兮的那一套,他真的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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