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
马二一路小跑进了县衙。
衙内自雨灾后就一直冷清得很,尤其是这两天,一半差役被分配去守城门了,还有一些留守的也被派了出去拦截京城来的御使,显得县衙里越发空荡荡的。
马二跑了一头的汗,入了后堂见王县令正坐到廊下,边上还有两个伶俐的丫头,一个打着扇子一个喂着水果,顿时心生羡慕,目光在两人身上用力看了几眼,才转向王县令。
“大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有什么事不能一口气说清楚?”
王县令有些不耐烦,却也没有心思再吃丫头喂来的水果,挥了挥手让她们先退下。都这个时辰了,派出去的人还没个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他们回不来了?”王县令问。
马二今日在城门上盯着,等的就昨日派出的人马,原也是说好得一两日才有回音,马二压根就没想过今天他们就能回来。都是一块呆着的兄弟,他们办事有多拖沓,他最清楚不过了。
“不是。”
“那是什么事?”
“城门口来了个姓裴的,说是京城来的。”
王县令一惊,连声追问:“生得什么模样?带了多少人?”
“长得挺好看的,也没有带旁人,就带了一个黑衣女子。两人瞧着挺亲近,像是小两口。”
小两口?那就不是裴沛了?王县令暗忖,却又想起他去年年底回京时听到的传闻。听说裴家那野孩子开窍了,跟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江湖女子混在一起,那个女子总是一身黑衣,模样倒是不差,却也没有人说得出她长什么样子。
难道是裴沛跟那女子来了怀封县?是了,先前他还听说裴沛落水生死不知,只是他一直呆在怀封县也难确定这事真假。此番派去接御使的差役也有打探虚实的意思,要是裴沛等人还在,他自不能再对御使一行做什么,要是他已经身故,只剩下一些仆役,那就不能再让这些人来坏他的事。
怀封县上下官吏这些年都从他这里分了不少好处,他又是王家的人出事有皇后太子兜着,让他们对付个把官家仆役,他们还是敢下手的,就是不知对上裴沛本人,他们还敢不敢。
目光一转,王县令看向马二,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外面的灾民还在?”
“在。”
“既然在,对方才两个人,几时被灾民撕了也不奇怪。你说是不是?”王县令阴沉着目光冷冷一笑。
马二暗惊,本就挂在脑门上的汗涮涮往下淌,只是都到了这地步,没有他下不了的手。
“大人放心。”
王县令满意一笑,把边上那一盘刚洗出来的水果递给了他,“去。”
“谢大人!”
王县令尽管贪,但是对衙门里的这些人是真不错,不管是不是跟着他来上任的,这些年都得了不少好处,城里谁见着他们不管他们叫爷。哪怕是这样的年岁,他们家里也不用愁。他们也知道不能跟着王县令混一辈子,可是有了这些年的积累,以后就是不吃这碗饭了,日子也是能过的。只要胆子够大,说不定还能多捞些富贵。
见马二匆匆走了,站在屋檐上的裴沛垂下目光,看向身边的林凌。
“我们下去。”
“好。”
林凌兴致勃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底下那位县令吓坏的脸。
王县令吩咐好马二,正躺着椅子上端起茶要喝,便见眼前一暗,院前中忽然多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人还很是眼熟。
“王县令,经年未见,不知可还记得某这小小的浑天监监正?”
王县令手一软,端着的茶盏落在他身上倒他一身水后又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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